“王玉玨的死是意外,”我點點頭,打斷他的話,提出這個名字,我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傷感,我低頭想了想道:“他本無心殺他,隻想製造一個小意外什麼的,不為什麼,兩萬塊,別說在法治社會,就是在金三角也不足買一條命。而那位去洗胃的女士,大約是她的管家,不,不,她的管家不可能會瞧上區區兩萬塊,一定是她家的小保姆把她的安眠藥換成某種倪先生交給她的迷幻藥之類,這也是為什麼她吃了整瓶安眠藥沒死,並且有幻覺和做惡夢的原因。”
“是的,那個肇事司機也自首了,他是一個有名膽小的混混,隻是收了兩萬塊,準備去嚇唬王玉玨。誰知那天剛下完雨路滑,唉!”趙悅盛抹了把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道:“事實的真相,和你的推測十分接近,但你知道,我們有規定,一些東西不能說的……”
我揚手止住他道:“我也沒興趣聽一個我已從頭到尾了解得一清二楚的故事。”
把威士忌給趙悅盛倒上,我開了一瓶八三年的維加.西西利亞的VegaSicilia,Unico給自己倒上。除非在西餐廳或必須喝紅酒的場合,我向來對葡萄酒不感冒,但今天我在趙悅盛疑惑不解的眼光裏,端起酒杯走到陽台。
我慢慢的品嚐杯中的液體,這瓶酒是不知什麼時候收到的禮物,盡管它對於我來說,就如同把它送給我的人對我來說一樣,並不讓我愛不釋手,但我無端地,悼念把它送給我的王玉玨。
盡管一切都似乎在情理之中,但我仍覺得合理的背後有某種詭異,比如,我在水下見到的黑影,比如,黃威的死,又比如,王玉玨的意外,而且,都有些難以解釋的詭異,我吞下餘下的小半杯酒,也許是有少許的酒嗆到了鼻腔裏,我感到有一種如哽在喉的異樣,卻又不得要領。
我走進屋裏,對趙悅盛道:“明天,我戴一戴那個鐲子,你小心看著我。”
第二天,我約了楚方睛在去古董店的路上,就收到歐陽士秋的電話,他說:“快來。”就掛了電話。到了店裏,把昨晚的推斷大致告訴他,並說了我想自己戴一下鐲子時。歐陽士秋怪叫道:“你這不自相矛盾嗎?”楚方睛也著急地道:“如果你的推斷無誤,則不關鐲子的事,如果是鐲子的原因,那麼你的推斷就不成立。”
我這下子倒讓他們問倒了,我根本不知道從何解釋起,也許隻是一種直覺,也許是一個我仍不得要領的邏輯,我張了張嘴,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麼,歐陽士秋卻一擺手道:“行了,別想了,這鐲子已經賣掉了。如果不是你堅持要和客人講這個手鐲上發生的事,半小時前我就收錢了。”說著把我拉進洽談室裏,裏麵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斯文人。其中一個顯然是他們之中處於領導地位,中年,花白發,眉宇間帶著超凡的魄力與自信,我覺得這人好象在哪裏見過。
我注意到,楚方睛見到這個人時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