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掛在客廳上的時鍾,在死寂的氛圍下發出“吱吱”的轉想,正在逼近著午夜零點。
徐嬌的父親徐正高此時毫無睡意,一個人正在黑漆漆的客廳裏抽著煙。
自從徐培培出事後,他便天天失眠,偶爾睡著則也會做噩夢,夢到他女兒在對他哭喊著,問他為什麼不去找那些人。
說一千道一萬,徐培培會出這種事,還不是因為他是個廢物。
如果他是當官,那麼又有誰敢欺負他的女兒呢。
“哎!”
徐正高不停歎著氣,手上夾的煙卷,則也在燃燒中變得越來越短。
“大半夜的你歎什麼氣,看你把客廳裏抽得,到處都是煙味!你想熏死我啊!”
徐正高的老婆這時候從臥室裏出來,剛出來便被彌漫在客廳裏的煙塵,嗆得咳嗽起來。
隨後她打開客廳的燈,露出徐正高那張滿滿留著風吹日曬痕跡的臉來。
“這不是想咱家培培睡不著嗎。”
“你以為就你想,我就不想?”
“但是想又有什麼辦法,想她就能回來了?”
“說起來,我倒是挺恨她的,咱倆這麼省吃儉用,供她讀書,她倒好直接跳樓死了!”
“這可真得是一了百了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孩子都已經走了,你還恨她什麼?”
“還不都是你,當時不但不安慰孩子,更是還訓了她一頓!”
“那是我訓她嗎?她罵她姐,我能不管嗎,她說她姐坑她,將所有事情都怪在了她姐頭上,再加上當時出事情,我心裏麵也氣憤,我就沒忍住。”
“我……我也後悔啊……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那麼想不通啊……”
徐正高見自己的老婆也哭了起來,他想要發火的心緒,反倒是因為無奈而漸漸平複下來。
這件事現在再去追求誰的責任已經沒意義了,就算是他們打官司贏了,也根本換不回他們女兒的命,對於那所謂的賠償,則更是無法彌補什麼。
“行了,我不說你了,你也別哭了。洗把臉睡覺吧。”
徐正高剛要從沙發上站起來,便聽到臥室裏突然傳出一聲玻璃碎開的響聲。
聞聲,正在抽泣中的女人則趕忙走進了臥室裏。
接著,便聽女人的喊聲從臥室裏傳了出來:
“正高你快進來!”
徐正高走進臥室一看,便見臥室的窗戶被打碎了,因為床距離窗戶很近,所以床上滿是碎玻璃。
“怎麼回事?”
“這還有血,很多血滴。”
女人指著床上的血跡,有些惶恐的說道。
“家裏是不是進來人了?”
徐正高心裏麵不確定,這時候對女人說道:
“你過去窗邊那兒看看,看看是不是樓上掉下來什麼東西,被風給刮進來的。”
徐正高租的房子位於5層,因為不是頂層,所以還是有從樓上掉東西的可能的。
“但是這血是怎麼回事啊,你看這血從床上下來後,直接離開了臥室。”
“我之前一直在臥室,我就看到你從客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