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我也無可奈何。一大清早的起來,便抱著那沉重的小書包,推著瘸了一條腿,此刻正滿臉興奮的含韻上學去。真是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丫頭腿都瘸了,還那麼高興非要去上什麼學,那麼好可以躲過去學校的機會,居然不善加利用。但弄不明白歸弄不明白,畢竟現在是人家受傷,既然她都堅持要去學校,我又能說什麼呢。隻是有一點我不清楚,腿都不行了,回頭看你上洗手間該怎麼辦,總不能我陪你去幫你解決吧。那樣的話就怕我無所謂,你都不一定能答應呢。想到這我臉上不由的浮現出賊笑的表情。
看到我傻笑的樣子,含韻有些難以理解。拉了拉我的胳膊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喂,跟你說話呢。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笑的那麼淫蕩,怎麼給我感覺好象你又有了什麼鬼主意似的。”聽到含韻這麼說,我那淫蕩的笑容嘎然而止,我怎麼那麼不小心,居然在這丫頭前邊露出了那麼得意的笑容。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沒,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可以去學校了,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昨天我還不是很樂意去呢,但今天看到你都這個樣子了,還那麼努力認真的態度感動了我,所以我覺得其實上學也是一種樂趣。”
含韻仔細的看了看此刻已經換上一臉嚴肅深沉的我,點了點頭,開心的笑道:“太好了,你能這麼想我感到很欣慰呢。不過你可不要三天的新鮮勁,過了以後又變回原來那樣了。一定要堅持,堅持下去你一定可以象我一樣好的。”見含韻又要羅嗦下去,我趕忙插口道:“恩恩我一定不會啦。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好了含韻馬上就要到學校了,我們該準備下車了。”這小丫頭真是大言不慚,居然還說象她一樣好。我劉子翼如果真的將心思放在學校上的話,十個你蘇含韻都比不上我,心裏那麼想嘴裏還是不要說出來刺激含韻了吧。
車很快便停在了恐怖的學校門口,一下車我感到自己的腿都在發抖。不過不是害怕那幫色色的小男生,更不是害怕那個小流氓劉超群,我現在已經全好了,他們跟不在話下,但一想到進去以後又要聽那些老和尚開始枯燥的念經了,我的心裏便一陣陣的發寒。熟話說的好,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橫豎都是一刀,推著含韻的我,臉上漸漸浮現出大義凜然,堅貞不屈的神態。記得金庸在烏鴉裏曾經有過那麼一句話,哦,錯了是大雁才對。那句話怎麼說的,好象,似乎,大概,或許,可能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總之就這麼個意思,哼哼看來我的學問還是挺深的,不然怎麼連這麼難的句子自己都還能記得呢。不由的又得意起來,終於忍不住在含韻跟前賣弄起來。當我將這句話跟含韻說了以後,含韻先是明顯的一愣,接著捧著肚皮,哈哈的大笑起來。弄的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咋了這是咋回事,被我說了那麼一句有震撼力的句子,居然那麼激動。我也高興的跟著笑了起來。含韻一邊笑,一邊擦著流下來的眼淚鼻涕說道:“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你真是不學無術,不懂裝懂。你說這句話是金庸他老人家說的嗎,名字叫烏鴉或者大雁嗎。你,你可真逗,笑笑死我了。哎喲。”
因為笑的全身打顫,看吧報應來了,牽引了腿上的傷處,此時含韻痛的開始歪鼻子斜眼起來。我心裏暗暗叫好,同是意識到自己可能弄錯了忙改口道:“反正不是金庸就是古龍,你那麼認真做什麼。”“好好,我不笑話你了,不過你要記住,這是高爾基在海燕裏的一句話,以後你出去千萬別說你叫蘇含韻,不然真丟我的人啊。”從這時候開始,我的臉黑透了半邊。一直將含韻推進教室,來到位置上坐好,原本想借機會向我這麼湊的男同學們看我這副表情,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更不要說到我這搭訕了。
不過這樣倒也為我趕走了很多煩人的蒼蠅。含韻見我這樣倒也不太敢跟我說話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不知道在課堂上念道著什麼的老師吸引去了。那玩意當然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了,我左看看,右瞧瞧,發現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在認真的聽著老師講課,一個人挺無聊的,於是便用了本書擋在自己麵前,趴在課桌跑去跟周公下象棋去了。直到下課鈴聲打響,我才睜著睡意朦朧的眼睛,擦了擦流了滿課桌的口水,迷茫的向前邊的同學問道:“下,下課了嗎。”
見是我問她前邊的那女孩子,似乎有些受寵若驚,慌忙回過頭來,不知道是太興奮了,還是有些緊張的原因,小臉憋的通紅,有些結巴的回答道:“含,含韻。你,你是再問我嗎?”真是他媽的廢話,我不問你問誰,不過這小姑娘長的還真不賴,沁著水兒似的烏流流的大眼睛,一隻秀氣靈巧的小鼻子,略顯緊張緊緊抿著的小嘴兒,怎麼看都是一副乖巧的小家碧玉的樣子。不錯不錯,對於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我還是溫柔點的好,忙又擦了擦嘴角旁邊殘留的口水印子,撓了撓頭發說道:“嗬嗬,你別緊張啊我又不是什麼怪物,又不會把你吃了。倒是你這個樣子,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聽了我的話,又仔細的看了看我剛剛睡起來的臉,這丫頭撲哧一下,捂著嘴笑了起來。隻見她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忙指著我左邊的臉頰,被她這個動作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嚇意識的摸了摸被她指過的地方。這下糗大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臉不注意靠在了水筆上,現在的我弄了一臉水筆裏的油墨。被我這麼一摸,頓時弄的半個臉都是,慌忙的拿起袖角習慣的便要再擦 。卻被這丫頭一把拉住,輕輕的搖頭搖頭,從裙子的口袋裏,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塊潔白的手絹,溫柔的而又小心的,一點點將我臉上的汙跡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