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邊的碉堡轟轟隆隆、熱鬧非凡的時候,另一邊的碉堡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出來。
王烈露出了他那活鬼一樣顏色豐富,血汙塵土密布的腦袋,向壕溝外麵望了望。他旁邊一位戰士問他:“隊長,咱去幫忙不?”
“不去!沒聲音,那就說明沒問題。”
其實,右邊的碉堡內還是很熱鬧的,隻是比起來王烈這邊的轟轟烈烈來,那邊算是和風細雨了。每個鬼子身邊都有一兩個烈風隊員在招呼著。烈風們的標準裝備,匕首和駁克槍,在左近爆炸的聲浪中,溫柔的收割著這幫獸軍們的鮮血和生命。當王烈嗡嗡作響的耳朵恢複了一點聽力的時候,這座碉堡內,已經恢複了平靜。
一名烈風隊員走出碉堡,衝著王烈和後麵的遊飛招了招手,幾個人彎著腰快速跑進了這座碉堡內。
遊飛在戰鬥打響的時候,一直在林雨瑞身邊安慰著她:“你捂上耳朵啊!一會兒動靜就大了……你放心,這次咱是占了人數上的優勢,又是突然襲擊,那幫小子們一定會很快就辦完事的……喲嗬!這動靜真大啊!……差不多了。怎麼還不出來呢?那個家夥又偷懶了?動作這麼慢?”
林雨瑞心說,那都是在拚命啊,怎麼還會有偷懶這一說。
說話間,遊飛高興的喊了句:“成了!林小姐,咱們快走。”
兩人從日軍的指揮部跑出來,直奔被占領了的炮樓。遊飛聽到林雨瑞低聲說了句:“你可以叫我名字,別叫林小姐了。”
聽到林雨瑞這麼說,遊飛嗬嗬地笑著跑進了碉堡,卻見張明山一隻胳膊軟塌塌地從碉堡上層走了下來。“靠!你小子受傷了?”遊飛的笑容凝結了下來。
“沒事兒!是脫臼。那鬼子想引爆手雷。我捏住他手腕使不上勁兒。等我騰出一隻手來捅了這鬼子一刀,這隻胳膊就脫臼了。有驚無險,還發現了門小鋼炮。”
一名來自青雲小隊的懂武功的戰士,默不作聲走上前去,猛地拉住張明山的胳膊往上狠狠一提。葛吧一聲,張明山瞪圓了眼睛:“啊!要疼死我啊!這下肯定斷了。”
隨即他發現胳膊好了,就嘿嘿笑了兩聲。
王烈大聲吩咐:“抬上小鋼炮,搜索槍支彈藥,一分鍾後撤離。”
轟隆一聲,鬼子的指揮部爆炸了開來。王烈趕忙喊:“前邊的鬼子觸動詭雷了,馬上就過來了。大家動作快些。”
遊飛拉起林雨瑞,先向鎮外跑去。接著是抬著小鋼炮肢體的三個士兵,再下來是背著三支步槍的張明山。
遊飛邊跑還邊喊著說:“聽說你們小隊有個帽子王,就會在遠處打鬼子的帽子。一場近戰下來,胳膊都掉了。哈哈哈!”
幾個戰士都笑了起來。張明山一聽急了:“我這次一隻帽子沒打,敲了九個鬼子腦殼了。近戰還不是也放幹了那小鬼子的血。以後誰再說我是帽子王,我就跟他急。”
遊飛罵了句:“奶奶的!你怎麼比老子還橫啊!你要是差點,剛才那手雷一炸,咱們就損失大了。你還能在這兒聽老子寒蟬你嗎?”
“哈哈哈!”戰士們的笑聲更大了。張明山倔強的抬了抬下巴,轉過頭不理遊飛了。
“嘿嘿!有點老子的性格,回去就升你小子的官兒。專門給我帶神槍手。”
幾分鍾時間,烈風小隊的人馬全部開到了鎮子外邊的樹林裏。張明山卻繞到鎮子左邊去了。王烈也和幾個人分散了開來。
林雨瑞不解地看向遊飛,遊飛說:“後麵的追兵就要來了。我們還要照顧照顧他們才能走啊!”停了下,遊飛低聲說:“雨瑞,咱們在樹林裏歇歇吧!看完了戲再趕路。不著急,慢慢走!”
林雨瑞臉一紅,說到:“誰讓你叫我雨瑞啦!怎麼叫得那麼……親熱啊?”
“哦!不是你嗎?你剛才說,不能叫林小姐了。我不叫名字,還能叫你林妹妹啊?我又不是賈寶玉!”遊飛說。
林雨瑞急了:“你這人,怎麼總是一副痞子相啊!一點也不象個旅長。以後,你叫我林雨瑞,一個字也不許少。”
“是!林雨瑞妹妹!”
“啊?一個字也不許多!”
“哦!”
正在為了稱呼辯論著,轟隆幾聲爆炸聲又傳了過來。等詭雷的煙塵散去,露出了追到鎮外的二十多個鬼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