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一片耀眼的白,晃得人眼花刺痛。而厚厚積雪上趴著一個個裹著雪衣的士兵,躺臥在積雪上麵一刻鍾能說的上是享受柔軟的積雪,而若是躺上個一小時就隻能說是受罪了。而著兩百來號人卻已經是在雪地臥了整整的一夜,他們的身後是一片胡楊林,凜冽的風啊,惡徒般地從肆虐著躺臥在雪地上的士兵。無一例外,所有的士兵的嘴唇和臉都是給凍成了醬紫色,手上未曾戴有手套,兩隻手同樣是紅彤彤地嚇人,身體已經是抑製不住的瑟瑟抖動了起來,這需要何等堅韌的意誌才能讓這些家夥在雪地裏熬上一夜啊,無它,隻因為他們是烈風與青雲,那兩個在全旅團響當當的名號,他們是全旅團精銳中的精銳,傲氣與榮譽是並重的,他們驕傲因為他們夠強,而既然承受了如此高的榮譽,那麼他們肩上所必須承擔的責任便理所當然地更重更艱巨,這也使得他們對自身更狠,寶刀出鞘不染血不歸,他們正是出鞘的寶刀,嗜血的凶器。
風更見冷了,戰士們眼中依舊是精光銳利精神非常,他們緊緊盯著前麵那與天地相接的地平線,期待著自己獵物的出現。
“王烈,鬼子咋還沒到,按照行程他們應該是在昨晚深夜就到了的啊,怎麼到現在還是沒見到人影,我們的情報該不會有問題吧?”孫青雲擰緊眉毛,嘴中呼出的熱氣很快地化成騰騰白霧。
這些日子來,酷寒的天氣加上經久的勞累王烈已經是顯得疲態畢露了,臉頰也仿佛清瘦了許多,唯一沒變的是那眼中閃爍的精光依舊是往日一般的精悍。王烈嗬嗬笑道:“老孫,你急個毛啊,小鬼子可能是讓風雪給阻在路上了,他奶奶的,一個炮兵中隊啊,看情形是在往碎石灘方向趕,我們把他們端掉後鬼子該是哭都哭不出來,哇哈哈哈,老孫,他娘的我之前說的沒錯吧,現在不讓我逮到了鬼子的軟肋。”
孫青雲一味地在旁邊笑,烈風大隊和青雲大隊之前一段日子來在外圍遊蕩,除了殺掉一些個落單的小分隊之外便沒有搜集到任何有用處的情報,孫青雲便開始急躁了起來,前幾日吵嚷著要趕回去和大部隊彙合在一處,然而王烈卻始終不肯,他堅信待在外圍反而是能夠得機會賺的便宜,現在看來王烈是做對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兩天前發現了那個炮兵中隊和護衛的步兵中隊,鑒於對方人員的數目較多,王烈他們當時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利用其機動性趕在了鬼子的前頭設下了伏擊點。
雪地伏擊雖然能夠借著天然的保護色和大地融為一體,但是隻要為鬼子發覺了那麼便會把自身置於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險則是險,但一旦成功便能夠把鬼子給全殲。
孫青雲晃了晃腦袋,脖子已經是酸痛得很了,借此也能讓脖子稍微好受一些。忽然地前麵的視野中出現了鬼子兵的蹤跡,那麵可恨的膏藥旗揚著風飄舞著,看得孫青雲是牙癢癢的。
王烈輕聲笑著對孫青雲說道:“老孫,放鬆,一會便能讓鬼子見識咱們的厲害了,嗬嗬。”
一路趕來的鬼子已經是困乏非常了,所有人都是無精打采地往前趕著路,一路之上泥濘的路麵讓大炮是頻頻陷於泥地所以他們才會趕路趕得那麼慢,公路已經是早已讓259旅完全破壞掉了,山炮不能憑借機械車輛運輸,所以他們隻能是用馬拉人推這種原始的方法慢慢地拉著山炮行進著,一路之上風雪飄搖,讓鬼子們吃夠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