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速之客(1 / 2)

雖還未是深夜,自夜幕來臨就實施宵禁的城裏頭卻是已經一片寂靜,空中月牙兒灑著點點寒光,讓這本已是冷濕的初春夜晚更添寒意,原本能夠起到掩飾身份的裝扮在這個時候卻是成了糟踐人的舉動,破爛的衣縷隨風舞動,冰冷的風籍著衣物的破口處拚命地往裏鑽,蔣狀四人覺著就像給涼水由頭自下澆灌似的冷,脂肪較厚的蔣狀倒還好,其它三個隻能是齜著冷冷的牙撐著,裸露在外的皮膚凍得發紅了卻也是沒人吭上半身,也不是說身皮肉已經厚實到了風寒不侵的地步,隻因要是表現出半丁點的孱弱,蔣狀那蒲扇般大的手巴掌就得兜口兜麵地刮下來了。

新屹立而起的燈塔有兩盞強力探照燈打出明晃晃的白光,那光該是能打到幾裏地外去,蔣狀眨舌不已,暗道小鬼子還真有那麼些能耐,這麼些日子便用上電了,要不是這次行動不能驚動鬼子,他還真想著能順手把鬼子的發電機給搗鼓掉。

好在繞在外圍的城牆綿延數理,蔣狀四人還是很容易地找到個探照盲點貼到了城牆腳下,四人憑著繩索三兩下便如靈貓般攀上了城牆上去。

下來落地後,四人都是兩眼一抹黑,好在也不是在陌生的地,怎麼著說他們也是呆在蘇泗縣幾個月了,雖不敢說踏遍了這小縣城的每一塊地每一寸土,但是對大體的建築群落也是肚裏有個明細。

城牆腳下剛好是最為陰暗的角落,巡邏的衛兵即便是挨著城牆跟一公尺處走過,這眼神再好的人恐怕也是不能發覺牆腳處蹲著個壯漢,當然鬼子也是明白這個理,所以有一個探照燈是專門指著往城牆腳照的,見著那慘白慘白的強光快速的移動著向四人的落腳地移著,蔣狀趕緊低聲招呼著四人貼著城牆腳急奔,四人腳下穿著膠鞋一來輕快,二來也不同鬼子的皮鞋那般踩在地上咯吱作響。

脫離了牆角的危險地帶,蔣狀四人隱沒在密集的民居住宅群落內,宛若四個幽靈般地沒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三繞兩繞,蔣狀終於是來到了汪興業的宅第大門之前,和城裏頭其它宅子如水洗一般的門第不同,汪家大門前的兩盞燈籠是全城的唯一,看樣子汪瘦子在日本人手下混得很是如意,根本不像其它人那般淒涼,看一樣子反而是有種山雞變鳳凰的款。

蔣狀兩眼放光,也不待多說,與其它三個戰士翻牆而入,雖然現在還不是深夜,院落裏也已經是沒有明燈了,隻有拴在庭院間的桂花樹下的一頭惡犬聽到了聲響後發瘋般地吠了起來。

蔣狀大駭,連忙低聲向一位士兵吩咐道:“把那該死的狗給我弄死。”受命的士兵也不答話,健步如飛往著惡犬就奔了過去,一道黑影襲來,雖然脖頸間箍著鐵鏈,惡犬還是凜然無懼地衝著黑影撲去,黑暗中一道白光閃過,原本嗷嗷的犬吠聲突然變成破帛扯風般地古怪聲音,隨著啪啦的物體墜地聲,所有的一切都歸於沉寂。

原本凶悍非常的惡犬這會喉嚨已經是讓利刃劃開了一刀又長又細的口子,血像湧泉般往外冒著,一陣腥臭的狗血味彌漫在空中,它身上的體溫正慢慢地褪去,泛著綠光的眼珠子裏映出的是一位精壯的漢子正用褲子上的衣料抹去刀刃上的紅色血液,而那把泛著寒光的短短鋼刀便是奪去他性命的家夥,那漢子頭上給噴地滿是狗血,嘴裏不住地低聲咒罵道:“晦氣,晦氣……”

待把惡犬解決的戰士會集在了一起,四人便在蔣狀的指揮下向內院摸去,雖說來到過汪家,但他們可沒無聊到往人家的內院闖,蔣狀和汪興業的交情未曾親密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