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經是下了大半個月了,到現在也是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這一次,莫說是小鬼子吃不消,就是身為地頭蛇的259旅眾將士和民眾也是無法承受了,簡易搭建的草屋頂棚因為時日尚短,經受不住這麼大的暴雨的衝刷,好些草屋雖然不至於大漏,卻也是四處小漏不斷。
在大自然麵前,人力是偉大的,有時候卻又是異常渺小的,259旅的漢子們在又陰冷又潮濕的天氣裏也是三三兩兩的燃起了火堆取暖,而負責外圍防務的弟兄卻是沒有那麼好的環境了,一個個都是淋得落湯雞的在樹上或者是披著草衣潛伏在某個灌木叢中。
這個時候遊飛已經是完全沒有了半個月前天降大雨逼退了小鬼子時的滿心喜悅,畢竟這場雨不僅僅是給鬼子造成了絕對的麻煩,對259旅本身產生的困擾也是不小,畢竟上次匆匆撤離導致很多人的禦寒衣物都是沒捎帶上,這麼寒冷的天氣裏,許多人都是感冒發燒了起來,並隱隱有擴大傳染的跡象,物質的極度匱乏使得現在醫療隊的姑娘們想煮上一鍋薑糖水都是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大多數生病的戰士能夠喝上一杯白開水就已經算是最大的享受了。
“旅長,這雨下得可真是猛啊,這天上的龍王是不是他媽的也發燒了,呼風喚雨的沒完沒了了!”蔣狀見到遊飛正對著漫天的大雨發呆,便湊上去搭起話來。
高永泰、王烈和劉全這三大頭這個時候也是擠在小小的茅屋子裏擠著坐在一張長板凳上,這個啥時候遊飛並不懼怕小鬼子搞突襲,在這個鬼天氣小鬼子還敢出動不是腦子抽筋就是找死,所以所有的部隊都是回到了鄂倫村。
遊飛看著那蕭瑟的雨幕,心中也是滿布陰霾,從當上旅長那天起,他憂心的事就沒少過,有些時候他甚至是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蒼老的像是一個老人了,夜裏醒來獨自一人總是覺得自己活得算是那麼的累,如果不是肩上背負著幾千弟兄的身家性命,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給自己一個理由振奮起來。
呼了口氣,這個時候情況並不算是太糟,畢竟糧食現在是無憂,隻要能活下去,一切就有可能,站在遊飛身邊的蔣狀見到遊飛原本無神暗淡的眼睛慢慢變得炯炯有神起來,當下也算是咧開大嘴嗬嗬傻笑了起來,他還當自己剛才說的胡話把遊飛給逗樂了,自然是心中暗喜。
“報!”一個士兵帶著蓑衣鬥笠,標杆般在門口外立住了對遊飛敬禮報告,他好像沒走進屋內去的意思,也許是他生怕自己身上的雨水把屋中難得的幹爽也是給打濕了。
“什麼事,士兵。”遊飛回禮說道。
“報告旅長,抓到兩個自稱是來投靠259旅的凶悍分子,正由獨立連看押著,一等列兵王明請示旅長如何處置。”叫做王明的士兵大聲向遊飛彙報道。
遊飛擰緊了眉頭,說道:“這個鬼天氣怎麼會有人來投靠,那兩個是些什麼人,身份都摸清楚了沒?”
王明應道:“盤查清楚了,他們是倆兄弟,哥哥叫王強,弟弟叫王悍,自稱是石頭城的平頭百姓,說是他們的娘被二鬼子害了,所以要加入我們旅,另外,那個叫王悍的還一人把巴力縱隊長以及其它兩個獨立連的士兵打傷了!”
“咳咳……”原本在悠閑抽著煙鬥的劉全猛地被煙嗆了氣管,痛苦了咳嗽了好一陣,這才激動的直接用手指將煙鬥按滅了,然後惡狠狠的衝王明喝道:“士兵,你說什麼呢,連巴力都被人家打傷了了?就一人?”
王明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劉全對他話語的質問顯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親眼所見,那個叫王悍的一個人就將向來生猛的巴力和其它2個獨立連戰士一塊揍得趴下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王明也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麼能打的家夥。
遊飛故意咳了咳,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失控的劉全這才梓梓然坐了下去,如果不是處於對巴力的寵愛,劉全剛才也不會表現的這麼失態。遊飛未再理會劉全,對王明說:“叫獨立連的兄弟別為難王強和王悍,把他們好好的帶過來我瞧瞧。”獨立連那些鄂倫戰士有多狠辣,遊飛可是非常清楚的,雖然從王明的描述中可以知道這兩兄弟非常的強悍,但是也難保在途中就被鄂倫戰士的拳頭給擂成了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