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毛巾,遊飛在輕度麻醉之後便是由醫生將子彈頭給取了出來,任是遊飛如何悍勇,也是疼得出了一頭的冷汗。
“給大個子料理一下傷勢!”遊飛沉聲說道,醫生趕忙連聲應是。
嗯?眾人的眼光都是唰的向納蘭斯巴魯看來,師長這樣的強調,可見這個滿人以後怕也是要成為袍澤了,他們心中暗道卻是要改變一下對此人的觀感才行了,這些都是人精,更加對遊飛的心思揣摩到了極細之處,即便遊飛隻是一句簡單的話,他們卻是能夠得到相當多有用的信息的。
納蘭斯巴魯倒是大方的找個土墩坐下,由醫生給他料理傷勢,隻是他雙眼炯炯有神,卻是比較感興趣的繼續看著這邊的狀況。
在遊飛炯炯有神的眼光的逼視之下,蔣大胖子也是有點無法承受,即便平日裏能夠嬉皮笑臉的,臉皮更是磨煉的比板磚還厚,但是感覺到遊飛的那股怒氣,蔣大胖子都是無法抑製的感到害怕。
“一群羊,如果由虎狼之輩統領,那就是一群狼,若是由一頭羊統領,便是一群狼,也要變成一群羊!”遊飛的聲音不大,隻是裏頭蘊含的火氣卻是不小,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針對蔣狀一個人的責問了,周圍站立的所有校官,都是遊飛訓話的對象。
劉全怕是這群人中骨頭最硬,脾氣最強的了,卻也是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師長以身犯險,卻是要告訴我們這個事。當初剛聽到遊飛身先士卒的事情的時候劉全可是嚇得三魂七魄差點丟了大半,趕忙是跑過來看什麼狀況,這下子才知道師長的真正用意。
軍中總是有個怪的事項,那便是軍官一旦是當的時間稍微的有點長了,卻是會有那麼一點官架子,便慢慢的有點將自己和士兵給區隔開來一般,便好像是覺得自己比士兵要高上那麼幾個層次了,這種思想苗頭確實是存在的,畢竟像是劉全這般的老古董並不是太多,那些個年輕的校官特別容易在這個地方思想走上岔路。
霎時間,劉全隻覺得師長的形象實在是肅穆的讓人敬畏七分,因為這個狀況連他這個多年的老軍頭都是沒太在意,更勿論是如此強勢的通過自己的身體力行來給這些校官們當頭棒喝了,高,實在是高,這種高明也是要有大無畏的強悍才是能夠做得出來的,否則就會成那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笑話了。
納蘭斯巴魯的臉色更是精彩,這時候可當的上是變化無常,看來自己是一直都低看了師長了,當是人雄啊,納蘭斯巴魯心中亦是肅然起敬。
一幹校官們都是低下頭去,不敢吭聲。
蔣大胖子這時候都是讓遊飛給訓懵了,他那點可憐的腦力也是無法分析出遊飛殺雞儆猴的用意,這會兒隻是大滴的汗珠子不停的從額頭上冒出,然後滑落,他想要去擦,卻又是不敢擦,樣子卻是比較滑稽,隻是周圍的人沒幾個人覺得好笑,這會兒喚作那個站在遊飛身前,怕都是要給嚇個半死。
看著蔣旅長,向德飆心中感慨了下,結義兄弟啊,聽說旅長此前的結義兄弟都是死了,隻是剩下蔣旅長一人,但是在公私上,師長還真個是一是一,二是二,分得實在是再清晰不過了。
“我們的裝備比不上小鬼子先進,我們兵比不上小鬼子精銳。那麼我們剩下什麼,我們隻是剩下拚命,隻有不要命的精神才能彌補我們的缺陷。你們是個什麼東西,打了那麼一兩次小小的反擊作戰就趾高氣昂了?全他娘的混蛋!”這一次遊飛是眼睛盯向每一個校官,那股殺伐獨斷的氣勢讓人心底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