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平和待人,真誠做事(1)(1 / 3)

做人、做事,做事、做人,這也許就是人生的兩大課題吧。我們每一天都在忙碌,做的是事,而這些事情之中,又體觀著你做人的原則,體現著你人格的特點。什麼樣的人就會做什麼樣的事,做事的時候又可以改變你的人生態度。做事不簡單,因為它是組成你的生活和工作的一條脈絡。真誠地做事,你就會成為一個正直的人,平和地待人,你就可做擁有做大事的本領。馮友蘭的身上體現著一種真正的學者態度,這種態度為人所稱道。而這些又是通過他做的每一件事體現出來的。

馮友蘭(1895—1990)著名哲學家、教育家。字芝生,河南唐河縣人。1918年畢業於北京大學哲學係。1919年入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攻研哲學,1923年獲哲學博士學位。回國後,曆任中山大學、廣東大學、燕京大學哲學教授。1928至1952年,執教清華大學,其間,曾任清華大學哲學係教授、係主任、文學院院長、代理校務會議主席;西南聯大哲學係教授、文學院院長;1946年應邀赴美任客座教授,1948年2月回國;1948年被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及評議會委員;1948年12月在校長梅貽琦離校出走後,被推舉為清華大學校務會議臨時主席。1952年院係調整後,到北京大學哲學係任教,1955年被選為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後又被選為常務委員,兼哲學研究所研究員。他是全國政協第二、三、四屆委員,第六、七屆常務委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四屆代表及主席團成員;中國民主同盟第二、三屆中央委員。一生著述極豐,中、英文著作近500萬言。從事教育工作60多年,致力於研究和傳播中國文化。晚年,不顧年邁,用十年時間寫成七卷本《中國哲學史新編》。

這是馮友蘭的一位學生對馮先生的印象描寫

如果世界上真有所謂“學者態度”的話,馮芝生先生的態度可說是十足的學者的了。我向來迷信學者。我常以為凡是號稱學者的,一定都是具有虛心、和藹、渾厚、嚴肅等德性的人物。可是自從北來後,眼中所見的、耳中所聞的一些所謂學者的,卻多半與此相反。他們依然同我們不學無養的青年人一樣的輕浮、躁急、尖刻、儇蕩;有時且較我們為甚。其能完全合乎我的理想的,芝生先生要算是第一人了。

我和芝生先生初次見麵是在考入清華那年。那時,我因為很羨慕他的學問,所以大一外國語文係選修課程中大家所最喜歡選的中國文學史,我卻不選,而選他的中國哲學史。但那時我的理想中的芝生先生,卻還不是後來見到的芝生先生。我的理想中的芝生先生,是一位穿西服革履,態度很活潑,說話很流利的“摩登”先生;因為那時我所能夢想的芝生先生學不過是出過洋,得過哲學博士的人物啊。然而我後來所見到的芝生先生,卻大大的與此不同了。記得那日——我和芝生先生初次見麵的一日——哲學史班快要上課的時候,我坐在三院五號教室裏,目光時常往外望,靜候著和我多年渴慕的學術界名流馮芝生先生一睹豐采。可是鈴聲響後,走進來的卻是一位我所料想不到的人物。他,馮先生——四十上下年紀——穿的是褪了色的自由布大褂,藍布,破而且舊的青布鞋——毫無笑容的登上了講台——坐下——一對架著玳瑁邊眼鏡的眼睛無表情地呆望著我們約有一二分鍾(案:此係馮先生的習慣,每次上課皆如此)——開始說話了。他一這時略帶笑容——教我們先把選課學程單交給他,然後滿河南腔的告訴我們:這學期用的課本是他自己編的《中國哲學史》,堂上並無講演,大家可先把指定參考書看好,如有不明白的,可以在班中討論。不像別的教授立即宣布下課了,他卻翻開他的大著——《中國哲學史》上卷——的後麵,把金嶽霖先生所做的“審查報告”念了一遍,又解釋了一遍(案:此文前麵尚有“審查報告”一篇,係陳寅恪先生做的,其中多讚馮書之語,馮先生從未對我們念過),然後隨著鈴聲下課了。

這一次的見麵,芝生先生所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具有儉樸、靜穆、和藹等德性的學者的印象……

從這裏我們不難看出馮先生的為人,那就是虛心、和藹、儉樸,讓人倍感其高尚。尤其是他那種為追求學術的更高境界,而不惜獻身和為培育下一代而鞠躬盡瘁的精神,很值得我們這一代學習。

真誠做事,儉樸生活

真誠、儉樸,這是中華的傳統美德。這些美德在清華人的身上得以繼承和發揚,也是清華特色的做事方式,是值得學習和借鑒的優秀品質。

這是張蔭麟先生的一位清華校友寫的一篇憶文,回憶張先生生前的一些事。

蔭麟生活的儉樸,在朋友中也是知名的。從美國回來,有春冬兩套衣服,結婚時也沒有添置新的。不能喝酒,可是偏愛吹煙,煙不論好壞,隻講究越便宜越好,因為橫直是吹,不吸的。在昆明住在我家裏的時候,在護國路橋頭買百壽紙煙數百包,一包值洋三分。房間裏滿地板全是紙煙頭。有好幾次吧,忽然看見有好煙,居然吸了半支,一會兒便撐不住了,說是醉了,一而再,再而三,也滿不在乎。胃量極大,一頓能吃半斤肉,時常吹牛,在留美時學會了烹調,在我的北平寓所,自己買了兩隻子雞。親自下廚,弄得滿頭大汗、半身油膩,到吃飯時,卻咬不動,嚼不爛,毫無滋味,大家笑了半天。買了一頂新呢帽,出去作客丟了,下次再買一頂鴨舌帽還是丟了,從此隻好不戴帽子。結婚後的第二天出去拜客,回來走到隔壁人家,看見主人,連忙說對不起,累你久候了,主人莫明其妙,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自己是客人。下午我去看他,正滿手是泥,蹲在地上摶土做假山,說是把朋友所送的花圈的花來布置花園,好極妙極。我更正說是花籃,他也覺得不對,可是頭還是倔強,掉文說:“圈與籃雖不同,而其為花則一也。”朋友鬧他給起一外號,叫張文昏公,他無法賴,也一一給朋友起外號,文迂公、文迷公之類,把人家書桌上窗紙上全寫滿了。他還挖苦我,如你不幸早逝的話,我一定會編印遺文、墓誌、行狀、傳記之類,一概負責到底;當然,我也照樣還他一嘴。到今天想來,真不禁熱淚盈眶,誰又能料到十幾年前的惡謔竟然會成為語,這四年來我幾次為他寫哀悼追憶文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