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強不息、做事嚴格(1)(2 / 3)

先生的一生都是在自強不息的奮鬥,靠著這種精神才在學術上取得了成就,三心二意是不可能求得真才實學的,如今還有誰肯像先生那樣做學問呢?

先生講授唐史備課要使用通鑒、通典、兩唐書、唐會要、唐六典、冊府元龜多種史籍文獻。前四種書,先生指定他要聽讀的部分,要我事前準備。後三種書和其他有關的書,需要時先生命我檢閱。大書桌旁擺著兩件小沙發,我麵對先生坐著,我的背後是一書架經常使用的書。先生特別重視通鑒,道德聽讀。我一字一句地讀,先生聽著思考著。有時,先生命我再讀一遍,更慢些。通鑒聽讀完畢,先生提出一些問題,先生授我寫。先生讀通鑒多次,能背誦。有一次,我讀通鑒還未到一段,先生突然要我停下來,重讀;我感到,我讀的有錯誤或脫漏,我更仔細一字一句慢讀,果然發現,我第一次讀時脫漏一字,我感到慚愧。這似乎是一件小事,其實是一件大事。要學先生治學,就要像先生那樣一字不苟;要學先生做人,就要像先生那樣一絲不苟。

通鑒通讀完畢,同樣聽讀通典、兩唐書,最後,先生授,我寫下類似講課綱要也類似一篇文章提要的草稿。這一草稿要不斷修改。一次備課要用很長時間。

先生對工作時間很嚴格,每天早八點開始,十點,休息二十分鍾,在上課前,我寫滿兩塊大黑板。先生準時講課,我扶著他走進教室坐在藤椅上,並稟告先生黑板上寫出史料的順序。先生即閉目講課,講授過程中,時常要增加一些史料,我即遵命寫在黑板上,並念給沉重聽,兩節課,中間雖有休息,先生已很勞累,靠坐在沙發上閉目休息,我做些有關備課和沉重作業的事。

嚴以治學

……我要請的人,要帶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獨立精神。不是這樣即不是我的學生。你以前的看法是否和我相同我不知道,但現在不同了,你已不是我的學生了,所有×××也好,×××她好,從我之說即是我的學生,否則即不是。將來我要帶徒弟也是如此。

陳寅恪晚年提出這一原則十分重要,這樣,他就提前預防了在他死後濫充他的學生的人。本此原則,陳寅恪晚年,真正夠得上他的學生為數極少。劉節(字子植,清華國學研究院1928屆畢業生,曾任中山大學曆史係主任)是其中一個。當他被告知(或暗示)隻要他批陳寅恪將會很快過關時,他的回答是:“批判陳寅恪有如大興文字獄。清朝乾嘉時代的學者不敢講現代,隻搞考據,因為當時大興文字獄,講現代者要砍頭,比現在還厲害……”劉節敢於講出這樣“觸目驚心”的話絕非出於一時衝動,而是有著真正的、陳寅恪式的學術思想為基礎。換句話說,他確實受過陳寅格的真傳。

在授課過程中,陳寅恪更是一本認真負責的精神和態度。在30年代課堂講授期間,他雖身體瘦弱,但從不輟講,有人聽了他四年課,沒記得他請過一次假;他治學、講授態度嚴肅,從不嘩眾取寵。有一次,他在香港大學用央文作學術講演,講題是《武則天與佛教》。許多中外人士聽說以武則天為題材,都以為必有許多“宮闈秘事和佛教因緣”。在好奇心驅使下,紛紛湧去聽講,希望“一飽耳福”。誰知陳氏講的純是學術性的考據,他從武則天的宗教思想來說明她為什麼有那麼多的麵首,原來是佛經中有“女人是不可能成佛,若要成佛,除非是廣蓄麵首”,“如此這般利用采補術了”。結果,為學術而來聽者獲益匪淺,為好奇而來者大失所望而去。在課堂上也是如此,他講課總是平鋪直敘,但聽者並不感到枯燥。大家都知道機會難得,不應該輕易放過;每當下課鈴響,大家都有依依不舍、時光流失太快之感。他講課的內容,都是他的心得和卓見,所以同一門課可以聽上好幾遍,仍有新鮮感。

在陳先生身上,我們不僅能看到一代學究的治學之風,更能看到一種精神,一種民族精神,那就是身處逆境,自強不息。這也是清華的精神。以這種精神處世的人,我認為是了不起的,以這種精神做事,能有什麼事做不了呢?

團結奮鬥,不斷進取

漫步在清華校園,注意過往的每一個人,你可以發現他們是那樣的自信與快樂。如果你仔細體味,更能感到有一種融洽的氣氛,仿佛親情一般連結著你和我。所有的清華人仿佛一個整體,他們互敬互愛,共同奮鬥進取。正是這種精神,使清華不斷發展壯大。也正是這種精神,使清華為祖國的進步作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