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嶽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叫做方玉,和成嶽一起,是今年新列入門牆的弟子。
方玉的長相雖不至於平庸,但也絕對不是驚豔。但她最大的特點,是笑。
無論是什麼時候,發生了生麼樣子的狀況,她臉上卻始終掛著和煦的微笑,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使她煩惱。
或許,這便是我喜歡她的地方吧。成嶽心想。
所以,成嶽最近每日都會纏著方玉,竭盡所能的吸引她的注意力,卻將正事忘到了一邊。這也就導致了現在的情況。
成嶽被人踩著臉,狼狽的躺在地上。他身上穿著的從蘇州買來的綢緞,早已變得稀巴爛,沾滿了灰塵。即便這樣,他依然死死的抱著一個人的腿。
在他的身後,方玉雙手環抱胸前,身體蜷縮著瑟瑟發抖。她的衣服,被撕成了一條一條。
“小子,給我放手!否則別怪大爺我不留情麵。”被成嶽抱著的人不住的用另外一隻腳狠狠地踩踏著成嶽的臉,努力想要掙脫成嶽。
即便臉上已經烏黑發紫,即便胸腔內一陣火辣辣的,即便鮮血已噴出了不知多少口,但成嶽仍然沒有放手。他隻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但他的心中沒有懼怕,也沒有悔意。
“好好好!有膽子!敢管我血神教的閑事,想來大爺我殺一個唐門的雜種也不會有人怪罪,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那人氣急反笑,抬起手,便照著成嶽的腦門拍來。
忽然,這小屋子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段正淳大喊著成嶽的名字,走進來卻愣在當場。
段正淳眼看那人手掌即將拍下,稍微一愣神便施展淩波微步,搶在那人下手前,以一陽指點在那人的腰椎上。
那人慘呼一聲,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段正淳扶起成嶽,問道:“發生何事?”
成嶽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嘔了一口血出來。
段正淳急忙運起內力,為成嶽疏通錯亂的脈絡。
半晌工夫,成嶽蒼白的臉色才漸漸紅潤起來。
“小玉,你沒事吧?”爬起來,他第一件做的,卻是跑到方玉身邊,小心的問道。
方玉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了一眼成嶽,忽然撲進他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段正淳以手撫額,將那癱倒在地的血神教徒提起來,帶了出去。
經過一番折磨,那血神教弟子終於招出了實情。
原來,自從唐空海公開了和血神教的合作以來,血神教弟子便公然的占據了整個唐門。不僅如此,因為唐門弟子都被脅迫著吃下血神教的毒藥,因此對血神教弟子也怕了三分。這些魔教妖人本就不是良善之輩,這樣子一來更是變本加厲,將唐門一些新弟子欺淩的苦不堪言。
這人早便看上了方玉,隻是為了唐空海的計策而隱忍不發。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卻被正好來找方玉的成嶽碰上。
弄清楚實情,段正淳沒有絲毫猶豫,一掌拍死了這血神教的弟子。
“倒是沒想到,這平日裏欺男霸女的渝州小霸王,竟會為了一女子連命都不要了。”
“成嶽,你跟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送你下山。”段正淳道。
成嶽一愣,問道:“為什麼要我下山?再說不是你們讓我拜入唐門的嗎?現在為何又要我下山?”
段正淳道:“這正是韓兄的意思。你無需多問。”
成嶽猶豫的看了看段正淳,又將視線停留在方玉的身上。
“那個,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段正淳笑了:“將她也帶上?”他用手指了指方玉。
成嶽點了點頭,期待的看向段正淳。
段正淳笑道:“我沒有意見,不過這得問方姑娘同意不同意。”
方玉揉了揉哭的通紅的眼睛,道:“當初拜入唐門,本想安安穩穩的學點功夫,好保護我那年邁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不被人欺負,卻不想趕上如此變故。我早便想逃回家中,隻是被那些妖人喂了毒藥。”
段正淳安慰道:“這倒無妨,韓兄留下了一些解藥,以備不時之需。整好為方姑娘解毒。”
成嶽也道:“小玉你放心,我的毒便是這麼解的。”
方玉輕輕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段正淳看了看天色,道:“雨兒一定等的著急了,我們等方姑娘收拾好了,便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