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下,灑在寒緋雪的臉頰,將她的臉映的金亮。
她躺在床上,一席棉被蓋住她較弱的身軀,臉上還稍顯虛弱。
家中逢此災厄,實在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她仍然睡著,黛眉微微皺起,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似是在夢中也不曾安寧。
韓浩輕柔的用毛巾擦拭掉她頭上的汗水,又整了整被角。
手上的動作雖輕,可他的身體卻繃得和他那柄槍一般筆直,甚至有些僵硬。
這終歸是寒緋雪的閨房。即便他對她有情,可這一切卻從未挑明,可寒緋雪的爺爺卻硬是生拉硬拽把他帶了進來。
天下竟還有這般的長輩。
對於寒老頭臨走時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韓浩深感無奈。
寒家寒煙雲這一輩已經碩果無存,小輩們還不夠成熟老練,寒緋雪的爺爺隻好重新站出來主持局麵。
這正是他反駁韓浩的理由。
寒家每個人都有要事要忙,正好你閑著,那就你去照顧吧。
我們相信你的品格。
其實寒老頭心裏跟明鏡似的。
你喜歡我這孫女,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我這丫頭對你有意,老夫我也是知之甚早。
既然如此,不如就,順水推舟?
“什麼叫做相信我的品格,我自己也沒有這般的自信。”韓浩心下苦笑。
寒緋雪本就生的溫婉動人,如今生了這一場病,神情苦楚,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令人心動。
當然,話雖如此,韓浩卻真的什麼也做不出來的。
細細想來,這無論如何也是不大好的。
寒緋雪就這般睡著倒也罷了,總算她毫不知情。
可若是她醒了過來,這又待如何?
難不成告訴他自己是她爺爺派過來的?
這可成何體統?
所以他便打算悄然離開。
“別走,你別走...”
寒緋雪輕聲呢喃著。
韓浩愣了愣神。
難道,她醒了不成?
僵硬的回過頭,卻見寒緋雪仍然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穩。
韓浩鬆了一口氣,看來隻是說夢話。
不過寒緋雪神情間隱隱有痛苦之色,想必是在夢中想到了她的爹爹了吧。
寒緋雪的父親,便是寒煙然。
天山絕劍。
可問題是,寒煙然是如何死的。
那時他遠在天山,所以絕不是南宮星下得手。
再者,南宮星又如何會是寒煙然的對手。
“又是天山,方環的事還要去天山問詢。這背後,到底藏著些什麼?”
韓浩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著她。
此刻他的內心一片清明。
寒緋雪的臉微不可查的紅了一點。呼吸也急促了一點。
韓浩卻絲毫沒有察覺。
寒緋雪卻是早已醒來。
在韓浩給她擦汗的時候便醒過來了。
隻是女孩家畢竟麵皮薄點,即便醒來卻也不敢稍動。
隻是見韓浩這木頭竟打算走,才忍不住出聲,卻也是借了夢話這一手。
“真是傻瓜,若不是我允許,你以為爺爺會這麼輕易放你進來不成?”寒緋雪心中暗暗好笑。
一切都是這般,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當然,寒緋雪總是要醒來的。韓浩也不會一直這麼待下去。
有些事,心中知曉便是,可若放在明麵上,難免會尷尬。
風無名促狹的捅了捅韓浩的胳膊,隻笑,也不說話。
韓浩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轉移話題:“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風無名也正色道:“你先等等,我隻問你,南宮星和南宮穹人呢?”
韓浩直截了當:“殺了。”
風無名一愣:“殺了?”
韓浩點頭。
風無名著急了:“怎麼能殺了呢?你怎麼能殺了呢?這可如何是好?”
韓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殺了,怎麼了?難不成還怕南宮家報複不成?不僅僅是南宮家,和他們交好的一幹人等,我都會去拜訪的。”
風無名無奈道:“你這個殺坯。”
韓浩道:“你快說,到底怎麼了讓你如此失了方寸。”
風無名從懷中掏出一摞信:“你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這次你可是闖了大禍了。”
韓浩接過信時還毫不在意,可當他看完了可就不這麼想了。
風無名眼角一瞥:“如何?”
他是想看到韓浩方寸大亂的樣子的,到時再好好取消他一番。
可韓浩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淡淡的道:“這信,是從哪裏來的?”
風無名沮喪的道:“南宮星的寢室。本來打算偷空他家的寶物,卻不成想發現了這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