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韓浩便睜開了眼。
現在他感覺好很多了,神清氣爽的。頭也不暈,也不發燙了。
時辰還早得很,林軒逸仍然睡著。可韓浩一點睡意也沒有了,他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這家客棧是個小院落樣式,在幾棟房子的後麵用籬笆圍了個小院子,別有一番情趣。
院子裏居然還有人。是那個胖胖的年輕人。
韓浩一愣,閃身躲在一根柱子後麵。
那年輕人似乎也是剛剛起來,本來就小的眼睛睡眼惺忪的就好像根本沒有睜開一樣。
“他要做什麼?”
隻見那年輕人在柴垛子裏翻了翻,竟抽出一把木劍來。
雖然他的身子很胖,看上去很不靈活,而且據說腦子也不太好,可他的劍法卻靈動飄逸,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快準狠,這絕不是欣賞性的劍法,而是真正的,殺人的劍法。
“哼!果然不簡單啊。不過,這劍法,為何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韓浩沒有聲張,悄悄的消失在後院。
進入前廳,掌櫃的也還沒有起來,這裏靜悄悄的。韓浩隨意挑了個桌子坐下。
“嗯?這桌子?”
“這不是中原的刀痕,隻是隻有番邦才會有的彎刀。”
“這張桌子上一定有坐過番邦外域的客人。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留下這樣的刀痕呢?”
他起身去查看其他的桌子,又在另外一張桌子下麵發現了一個狀似梅花的劃痕。
“這難道是方環先生留下的線索?可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山腳下,那家唯一的小客棧內。
方環和寒煙然兩個人對麵而坐,一起喝著溫熱的燒酒。寒煙然本就是江南水鄉出生,即便長年停留在天山這極北苦寒之地,也沒有養出北方漢子的粗狂來。
相反,他是一個極文雅的人。
文雅的,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仗劍天涯的劍客,而是一個博覽群書的文人墨客。
即便方環內心有如火焚,可遇上大雪封山這樣的事情,他也隻好把焦躁的心情強行壓下。他雖然喝著酒,心思卻早已飛去了天邊。手指在桌子底下不停地劃著些什麼。
和他們一同被迫留在這客棧的還有一些看上去像是行商的粗狂漢子,以及一對像是夫妻倆的中年男女。漢子們都穿著一些外域番邦的衣服,麵孔也不像是中原人士。
他們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聲音很大,可沒人能聽懂一個字的。
而那對夫妻卻默默喝著酒,吃著並不算可口的飯菜。頭也沒抬起來過。
寒煙然舉起杯子,道:“方兄莫要著急,自己亂了方寸。聽你所言那韓浩既得了沈清風沈老前輩的真傳,想來武功自是比你我二人要強上不少。有他護著相信唐大小姐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