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娜聽米瑪這麼一說倒被撩起了心火,“是嗎?那本公主倒要看看,若是我得罪了她是否也會被剁手拔舌!”
“哎呀,公主,您可千萬不要啊!”艾瑪更是往後退了幾步,“我們還是改道走吧。”
“你讓本公主改道?今天我還就要教訓這個刁奴了!”阿克娜聞言大怒,立即揮舞起手上的皮鞭,唰的一下抽在了綺絲的身上。抽了一下她還不解恨,居然又朝著綺絲的臉上抽去!
那羅見勢不妙,情急之下忙伸手擋了一下。
“啪!”這一鞭正好抽在了那羅的手臂上。衣衫破裂處,一道殷紅的鞭痕看起來是那麼觸目驚心!
“公主,我的奴婢若是有什麼過錯,自有我來教訓。”那羅冷冷地瞅著公主,“您是未來的王後,切勿因為某些奴婢的挑撥就失了儀態。”說這話時,她淩厲的眼神掃了一下米瑪女官,後者立即麵色尷尬地低下了頭。
“你!”阿克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既然知道我是王後,那麼王後教訓妃子也是天經地義嘍!”她捏緊了鞭子,“讓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
就在阿克娜揚起鞭子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喝止了她的行為,“阿克娜,快住手!”
這個聲音……那羅抬起了頭,隻見不遠處正站著兩位男子,說話的這位身著匈奴單於服飾,瘦削的臉上有一雙細長冷峻的灰藍色眼睛,眼角往上微挑時,散發出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威儀。
她心裏大驚,竟然是……胡鹿姑……
而他身邊的那位男子則一如初見時,姿容絕豔風流意蘊難描難繪。隻是,此時他的眼中一片冷漠,麵色坦然平靜。
“哥哥,是她欺負我嘛。”阿克娜立刻衝著胡鹿姑撒嬌,又一下子跑到了安歸麵前,嘻笑著拉住了他的手,“陛下,你看哥哥他凶我。”
“安歸兄,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妹妹被我父親寵壞了。”胡鹿姑的目光落在那羅身上的一瞬,明顯露出了驚愕之色。
安歸任阿克娜拉著手,寵溺地笑了起來,“單於,公主生性單純,直率可愛。再說,隻是奴婢而已,打就打了。”
阿克娜得意地斜視了那羅一眼,撇了撇嘴,“可是,我不小心打到了王妃……”
安歸連眼角都沒掃那羅一下,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那羅的心中一痛,又暗暗苦笑這些不都是她自找的嗎?
“行了,別為這些無謂的人浪費時間了。公主,單於,我帶你們去看看明日舉行大婚的場所吧。這次可惜我三弟正好去了長安還沒回來,不然你也有機會能見見他。”安歸微微一笑,拉著阿克娜的手就往前走去。
胡鹿姑眼神複雜地望了望那羅,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見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綺絲忙查看那羅手臂上的傷勢,又是心痛又是生氣。“娘娘,你怎麼樣?我這就去叫巫醫來給你看看。你也真是的,何必為我這個奴婢擋一鞭!”
那羅搖了搖頭,“不用費事了,回去自己上點藥就行了。你挨得那兩鞭也不輕,若是臉上再挨一下,那還不破了相?”
“這公主也太囂張了,娘娘,以後你可要愈加小心了。”綺絲一臉的擔憂,想起剛才安歸的冷漠,她也不禁心中冰涼。
樓蘭王婚禮的當夜,月光如水。
那羅不必參加什麼宴席,所以早早就睡下了。在睡意朦朧中她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驚慌,驀的睜開眼竟發現床前坐著一位男子!
“那羅,是我。”那個男子伸手按住了她的雙肩,“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羅更是震驚,“胡……胡鹿姑,你怎麼會來這裏?你快些出去!怎麼說我現在也是樓蘭王的妃子!你根本不該私闖這裏!”
“那羅,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憔悴?我看得出,安歸他對你一點也不好。”銀色月光下,他的灰藍色眼眸隱隱蘊含著一絲痛惜和惱怒,“若是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那時強行將你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