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來的太快,裴玄庭以為這旋風又是來搶奪千裏追魂匕的,目標勢必對準他,以此才全力心護住周身。
淩虛也是在旋風破屋而入之時便手掐法訣,隨時相助裴玄庭,哪知這旋風偷襲裴玄庭是假,挾持裴淑晨才是真。
裴玄庭和淩虛皆是一愣,裴玄庭乃是擔心女兒的安危;淩虛則是想這黑衣人能這般悄無聲息從頭頂攻下而不被他發現,修為當真了得,此人修為絕不在他之下。
兔兒莊的火早已撲滅,四處冒著青煙,救火的村民也早已散去,各自回家。莊裏隻有屠神派的門人,此時見到黑衣人攜走了裴淑晨,紛紛圍了過來。
裴玄庭和淩虛見黑衣人逃至院中,也立即衝了出去,將黑衣人前後退路封死。
緊隨其後,陳江送見嬌妻被劫,也隨後衝出來,勢要上前搶回妻子,卻被裴玄庭攔下。
裴玄庭見黑衣人站在院中,並不逃走,一副胸有成竹之態,勢必還有後招,卻不知其目的為何。
腦中更是思來想去,極力思索這人來曆,但圖神族幾百年與世無爭,與人結仇更是無從談起,唯一可圖的或許便是至寶千裏追魂匕。
或許是為了這匕首,才以女兒相要挾也說不定。若是為了這匕首,與他便是,決計不能讓他傷了女兒一絲,便道:“朋友,明人不做暗事,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今日為何來我屠神派挑事?所謂禍不及家人,若我屠神派與閣下有仇,你便來尋我裴玄庭便是,若是我派之過,我裴玄庭自當賠禮,切莫要為難我兒!”
黑衣人聲音沙啞,顯然是有意改變了聲音,免於敗露行跡,冷冷道:“嗬嗬,爾等小輩,與你說了,你也不知我是何人!今日本尊請令千金去我家作客,幫我一個小忙,待事情終了,必定將令千金完好歸還!”
裴玄庭卻道:“我族素來與人為善,相助他人,若能相幫自當相助,但閣下這種求人幫忙的法子,玄庭還是頭一次見。你現下放了我兒,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覓一個兩全之法,倒也好;你若一意孤行,或傷了我兒,你便是插翅也休想走出兔兒莊!”
裴玄庭腦中快速地思考著,一時間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解不開:“這黑衣人什麼來頭?為何要擄走兔妮兒?兔妮兒從小體弱,又不能修習道法,能幫什麼忙?難道兔妮兒身上也有什麼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若有,這秘密又是什麼?是福是禍?”
裴玄庭思緒萬千,卻又毫無頭緒,眼下女兒的安危才是最為重要,須得與黑衣人交談,以便得到更多的信息。
“哼!口出狂言,今日你若退開,我可保你赤焰玉兔萬年不亡;若是不應……”黑衣人還未說完。
“去死吧你!”一直站在裴玄庭身後的陳江送衝出來,手中一包紅色藥粉撒向黑衣人的眼睛,這是一包赤丹,含有劇毒,本是入藥之用,此時隻要撒入那黑衣人眼中,必會對他造成極大的損傷。
可讓陳江送意外的是,當赤丹藥粉飛到離黑衣人眼睛數寸時徒然停了下來,竟是一顆顆粉末懸在空中,那黑衣人眉頭一擰,竟將那些粉末凝在一起,變成了一顆紅丸,落在地上。
黑衣人看了一眼陳江送,卻見陳江送也在盯著他,便以一種看螻蟻的眼神居高臨下盯著陳江送,冷笑道:“有趣!”
再是眼睛圓睜,一股強大氣流透體而出,竟將陳江送彈到了院牆上,不及陳江送自牆上落下來,黑衣人手指一彈,“噗噗噗噗”四聲,陳江送的雙手手掌以及小腿上分別紮上了一枚數寸長的白色骨針。
衣衫上盡是鮮血,陳江送疼痛不已,卻依舊想要掙紮著想從白色骨針上脫出,卻是動彈不得,不知這骨針上是不是有毒,陳江送感到眼皮逐漸沉重起來,看著那黑衣人懷中的裴淑晨,眼睛很是不情願地閉了起來!
“天魔骨針?”
淩虛感到訝異,他知道這天魔骨針乃是不老教教主千年魔靈昆侖琳琅的隨身暗器,整個不老教隻有昆侖琳琅一人會用,但那昆侖琳琅十八年前就已死了,眼前這黑衣人也會用這天魔骨針,便問道,“你也是不老教的餘孽?你與千年魔靈昆侖琳琅如何關係?方才那聖手無常也是你們一夥的?”
“哼,你這老道倒也有些見識?”黑衣人見這老道邋裏邋遢,本不為意,不想這老道能一眼便看出這暗器的來曆,又知道千年魔靈昆侖琳琅,不禁有些驚訝。
“我不老教滅世尊者也是你能質問的?”黑衣人正要答話,東邊天空中卻有人搭話道。
眾人抬頭一看,隻見一隻青白仙鶴從天而降,仙鶴上盤坐著一個老道,這老道一襲青白道袍,童顏鶴發,一綹白須垂至胸前,麵如滿月,慈眉善目,不笑而喜,再與淩虛那邋遢模樣一比,更覺得有那仙家之氣。
淩虛老道似乎認識這個坐在仙鶴上人,卻是叫不上名字:“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