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風青兒一激靈,退回來,問道:“你真會解伏魔索?”
隻見相師捋著小山羊胡,眯眼道:“會,也不會!”
風青兒見這相師一襲灰色布衣,頭帶四棱包巾,手搖一柄羽扇,麵如古月,慈眉善目,倒是有一點世外高人的味道,隻是這說話很是不正經,卻也隻能耐著性子再問道:“那你倒是會,還是不會?”
“姑娘你是測姻緣?”相師卻是不答,問了一句,一見風青兒身旁還站著一個男的,愣了愣,又改口道:“你便是要測吉凶禍福了吧?”
風青兒見相師正看著陳江送,知道又誤會了,卻也懶得解釋,隻道:“本姑娘不算命,隻消你幫忙解了伏魔索便可!”
“不算命不給解!”誰想相師見風青兒態度不好,索性扔下一句話,把身子一側,不再看風青兒,意思是不算命就走。
風青兒自是不願再跟陳江送一起走了,此處是騰王城,城中除了他哥哥風傲,還有許多金錢堂的門人以及與金錢堂交好的達官貴人,更有門中的親戚長輩朋友,若被他們看見,恐怕又要誤會了。便壓了壓火氣道:“我給你卦資總該可以了吧?”
“不算命不給解!”
可相師還是側著身子不看風青兒,氣得風青兒直跺腳。
陳江送在一旁看了許久,實在看不過去了,他看得清楚,這相師就是在有意刁難,隻是風青兒不願屈服,便恭恭敬敬對著相師作了個揖,說道:“這位先生,我要算命,求先生為在下卜上一卦!”
相師這才轉過身來,眯眼打量陳江送,好半晌才道:“你要算什麼?”
“我要算福禍!”
“是替自己還是別人?”
“別人!”
相師遞過來紙筆,說道:“那請閣下在紙上隨便寫個字。”
陳江送接過來,想了想,便在紙上寫了個裴字,交與相師。
相師拿起字觀瞧許久,時而凝眉,時而歎氣,不知是福是禍,卻是久久不言語。
陳江送也不知是好是壞,便問道:“先生可看出什麼端倪?”
許久,相師才放下紙,又打量了一眼陳江送,見他神色不寧,忐忑異常,開口道:“這裴字上非下衣,這非字又作匪字,乃是強盜之意;衣字又作依字,乃是她,便是你心中掛記之人;非字在上衣字在下,你掛記之人被歹人所擄,是也不是?”
一語中的!
陳江送既吃驚又激動,忙想再問,卻又猶豫起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問道:“敢問先生,她現下可好,可還……可還在世上?”
相師道:“你寫的裴字,上麵這非,上窄下寬,衣字又顯瘦弱,似身體有恙,這衣字全然躲在這非字之下,可見所算之人不僅尚在人間,而且這些歹人對她十分客氣,你無須憂慮。”
陳江送一聽裴淑晨還活著,欣喜萬分,又問相師道:“請問先生,此人現在何處?”
相師卻是搖頭:“這我可不知!”
陳江送沉默許久,又問道:“我與此人可還有相見之日?”
“可見,不如不見!”
陳江送不明就裏,繼續問:“為何?”
相師皺了皺眉,見陳江送麵色焦急,不禁反問道:“我若勸你不見,你可願意?”
“自是不願意!”陳江送麵色淒然,斬釘截鐵否定道。
一個柔弱身影浮現在陳江送的腦海中,那身影便如站在他眼前一般,很是清晰,觸手可及,可當他想要伸手抓住時,卻如漣漪一般當了開去,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