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越來越複雜了”小李說道,“韋大滿的說法漏洞百出啊”
“我覺得也是”小唐也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石強似乎故意要考考這兩個年輕小刑警。
“首先,先撇開我們有監控信息,證明案發時他沒有作案時間。第一,他說他是看到受害人衣著時尚、高檔,據此判斷對方值得搶劫。這也太扯了吧?在大街上興許可以,可是,在他的自己經營的旅館裏,就敢僅僅通過一個陌生客人的穿著,冒這麼大風險搶劫?性價比太低了吧?畢竟他這可不是開在荒郊野外的黑店啊”小李首先分析道。
“我來說第二點。韋大滿說他的目的是搶劫,強奸隻是臨時見色起意。既然這樣的話,他怎麼會想到提前準備安全套?”小唐接著說道,“而且,強奸殺人後,如果沒有時間或太緊張而忘記處理現場也就罷了。可是他明明都已經把安全套拿到了衛生間,為什麼不順手丟到馬桶裏用水抽走,而是僅僅扔到紙簍裏?”
“張隊,你看,後生可畏啊。”石強笑著看著張劍東。
“不過,張隊,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想當麵請教”小李一臉嚴肅的說。
“為什麼你隻要求他對旅館監控探頭損壞一事如實回答呢?難道其問題他就可以撒謊?”
“哈哈,傻孩子,你怎麼能指望一個根本就不是殺人犯的人來如實供述他真實的殺人經過呢?”於是,眾人難得輕鬆的哄堂大笑。
“不過張隊,還是剛才的問題,為什麼攝像頭的問題這麼重要呢?”小唐不解的繼續追問。
“我來說說吧。張隊聽聽我說的對不對。”石強主動站了起來。“這涉及我們下一步的偵查重點”。石強繼續說到:“我們之前獲得了兩個線索,安全套和攝像頭,都是過於明顯得把我們的關注重心引向了韋大滿。安全套裏的生物信息,雖然是韋大滿的,但是結合我們對他當天的監控,以及對安全套材質、品牌的鑒定,尤其是從足療店小姐‘阿香’那裏獲知的那個神秘跟蹤者的所作所為,我們基本可以確定安全套是栽贓;而張隊剛才有意確定了一下監控的損壞是否是韋大滿所為。根據我的觀察,韋大滿在完全亂了方寸後,對攝像頭問題的交代是可以采信的。也就是說,韋大滿沒有強奸賦惠瑩,沒有破壞監控,更不是凶手。那麼現場的安全套和損壞的監控器,就可以確定都是來自幕後黑手的精心設計。為的就是把我們引向歧途,讓我們想當然得相信來自首的韋大滿就是凶手。”
“是的。”張劍東點點頭,“是什麼力量驅使韋大滿敢於來領殺頭之罪?這背後的黑手是誰,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凶手?這是我們下一步的偵破重點”
“哈哈,審訊前還苦於案件遭遇斷頭崖。沒想到,一個假自首,還審出了偵破方向呢。”小唐興奮的像個孩子。
“想在好好想想,如何讓這個幕後黑手現身?”張劍東問道。
“從第一次到旅店問詢,到今天他來假自首,這3天時間裏,一定有什麼人,或什麼事突然發生,讓他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對這個問題,小唐似乎早有想法。
“這期間,因為一直把韋大滿列為頭號偵查重點,所以我們在外圍的同誌們一直24小時不間斷地緊緊盯著他。可以肯定地說,這期間沒有什麼外人去找過他。所以,我建議,我們可以從他這三天來的手機通話記錄著手調查。”石強說道。
“可以。但是,時間要往前推。他的問題,不但是案發後態度的大轉變。別忘了,案發當晚在一號隧道和土路岔道口拐彎的詭異的行動軌跡,這也是絕對不能放過的重大疑點”張劍東說道,“審訊時,我們沒有露出我們的底牌,所以韋大滿目前也並不知道我們到底掌握了什麼。他越是心裏沒底,我們就越主動。”
“還是張劍東高瞻遠矚啊!”小唐一本正經得說道。
“這個馬屁我喜歡”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那韋大滿那裏怎麼辦?”小李問道。
“先別管他,晾他幾天。通過這次短兵相接,我感覺他雖然狡猾,但是對於這起能要了他命的案子,他心裏非常忐忑,在我們幾個試探性進攻下,便完全沒有章法。不要向他透露任何與案情相關的信息,等把他的那點精氣神都晾幹了,我們再突然拿出一堆翔實、無可辯駁的證據,砸到他麵前,不信他還有底氣隱瞞什麼。”張劍東說完,衝大家點點頭,“石強,由你點兵,領著大家把韋大滿的通話記錄調查一下。明早向我彙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