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張劍東朝自己的妻子張瑗瑗問道。同時,其他人的眼光也聚集在張瑗瑗身上。而吸引大家目光的,正是因為她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擁有醫生身份的人。
“初步判斷,是心髒驟停引起的死亡。”張瑗瑗掃視了一眼大家,又補充道:“我是醫生,但不是法醫。我給出的隻是我專業水平內進行的初步判斷。薑先生的真正死因,還需要法醫的診斷。”
“薑先生怎麼就突然心髒驟停了呢?”司機齊東來悲愴地問。
沒等張瑗瑗回答,已經進入了刑警勘查現場狀態的張劍東,突然想起就在他們到達薑家的下午,薑皓清曾隨口說過自己“心髒不好,不喜歡太熱鬧” 。於是,張劍東轉而向黎東燕求證:“薑先生有心髒病史嗎?”
“有的。”黎東燕稍微止住了悲聲。
“他平時喝酒嗎?多嗎?”張劍東懷疑是酒精誘發了心髒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會感到很自責。畢竟,今晚薑皓清正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喝了不少酒的。
“他平時也經常喝。但不會太多。”黎東燕繼續回答道,“尤其是有高興的事的時候。比如有病人被他治愈,或者像你們這樣的客人來訪時,他都會喝點酒。”
“大家請節哀順變。”張劍東以一個刑警隊長的語氣在發號施令。“因為現在天氣惡劣,警察無法登島勘查現場和出具死亡報告。所以,現在我需要調查和確定薑先生的死因。請大家各自回到各自房間,不允許隨便離開,如果有需要,我會找到大家了解情況的。”
習慣了在凶案現場發號施令的張劍東,忘了此時他是以一個來度假的新郎的身份來到薑家的。看著薑家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看向自己,張劍東這才明白,自己一直沒有向大家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是岱山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張劍東。警官證在我二樓臥室,待會會給大家看的。請大家配合我的工作。”這句話一說,薑家人無不感到巨大的震驚,但同時也消弭了大家對他身份的疑惑。
“張警官,你剛才說,需要‘調查’?調查什麼啊?”齊東來止住抽泣,不解的問道。
“薑皓清先生幾個小時前還身體硬朗,精神矍鑠。這會兒就突然身亡,作為警察,我對此有疑問。需要查清薑先生的真正死因。”張劍東回答道。
“可是,老薑本來就有心髒病啊。”黎東燕擦拭了一下滿臉的淚痕,說道“剛才張醫生不也說是心髒病突發嗎?”
“哼,有人巴不得我叔叔早點得心髒病死去。”一直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薑國棟不陰不陽地說,似乎話裏有話。
“你說誰?!”黎東燕很是敏感,大聲質問薑國棟:“誰才是真正的希望老薑死的?又是誰來路不明的?”
“兩位就不要吵了!”保姆張媽滿眼含淚地說,“薑先生剛剛去世,屍骨未寒,他可不願意看到你們在他眼前爭吵。”
“對啊。有什麼話,出去,跟警察好好說。”司機齊東來也湊了過來。
“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份?一個廚子、一個司機,早晚把你們……”出人意料的事,薑國棟對齊東來夫婦說話很不客氣。
“薑先生啊,你看看,你這一走,我們也就活不下去了……”張媽拉著薑皓清已經逐漸冰冷的手痛哭道。
作為旁觀者,張劍東輕輕皺起了眉頭,職業的敏感使他本能的感覺到,薑皓清的死亡,似乎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