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時已晚,張劍東想竭力避免的事情還是提前發生了。
剛才,就在他們在書房的案情分析會即將結束之際,他看到沒有小李的看管,賴元章走到了大院。可能是心裏太久沒有得到放鬆了,終於心情舒暢的他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踱著步向大院外走去。
正當賴元章快走到院門時,正麵碰上了從外麵回到大宅的黎東燕。
四隻眼睛頓時就凝固了。
這時三位警察推開門,疾步跑到了他們身邊。這時,賴元章情緒激動,滿臉通紅,先是上下打量著黎東燕,然後用手指著她,表情痛苦地說:“你?真的是你!你把我害得好慘啊!”
而此刻的黎東燕,在經過極短時間的慌張後,馬上恢複了“平靜”, 尤其是在看到趕來的警察後,黎東燕故作疑惑的反問道:“你是誰?認錯人了吧?”
“閆冬麗!你不會把我忘了吧?我是賴元章!就是那個被你指使著往油漆裏摻毒的那個糊塗蛋!”賴元章繼續說:“你一走了之,可是卻害得我過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把我害的好慘,你知道嗎?”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冬麗’。”黎東燕針鋒相對,依然堅持道,“你更不要把什麼 ‘摻毒’的事情賴到我身上。”
“你撒謊!扒了你的皮我也認識你。說,你為什麼要害人?讓我背黑鍋後,你他媽的卻一走了之!”壓在內心長久的怒火此刻似乎都要爆發出來,以至於似乎有點語無倫次了。看的出來,
麵對情緒激動的已經看口吐髒字的賴元章,黎東燕則毫不示弱,厲聲說道:“請你自重!我叫黎東燕,是給你治病的薑皓清的夫人,也是這個大宅的女主人。我不認識你!”
一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大宅的“女主人”,賴元章頓時吃驚不小,竟然啞口無言。
正在這時,聽到聲音的大宅裏的人陸陸續續都來到了大院裏看熱鬧。
看到賴元章的氣焰被壓了下去,而且人越來越多,黎東燕趁勢說道,“你是來治病的病人吧?我告訴你,薑醫生已經去世了。如果不是警察們希望能對你們有所交代,我是不會允許你們再來到我家的。”
環視了一周,黎東燕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派頭十足的說道:“這位先生,我考慮到你可能現在病情複發,胡說八道,不跟你計較。但是,現在這裏已經沒人能給你看病了。我現在要求你,離開我的家!這裏不歡迎你!”
說完,黎東燕看了站在旁邊始終一言不發冷眼旁觀的張劍東一眼。
此時,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高豔玲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正要解釋給賴元章看病的始末。張劍東連忙咳嗽了一聲,用眼神製止了她。
“看來,黎東燕沒有想到我們會利用高豔玲給賴元章治好了病,更不會知道我們已經誘導賴元章說出了那兩段由她一手導演的罪惡。”張劍東心裏有數了,卻仍然一語不發。“既然這兩個當年的冤家已經不期而遇,那索性就順勢而為,看看他們之間到底能不能擦出有利於案情發展的火花。”張劍東心裏盤著。
“好啊,看來你是忘了當年跟我同居的時候了。”看來,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的賴元章是要一定要跟黎東燕死磕到底了。剛才沉默了一陣的他,此刻決定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賴元章看了院子裏的所有人一圈,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張劍東,說道:“警察,我們同居的時候,我知道她腹部肚臍以下,有個拇指指甲大小的倒三角形粉紅色胎記。”賴元章沒有在意周圍大家驚異的目光,狡黠地對黎東燕繼續說,“閆冬麗,如果你真的心裏沒鬼,就讓警察看看。”
可能是沒能想到賴元章會拿出這一招,黎東燕似乎“麵露難容”,沒有表態。
似乎看到了勝利的賴元章不依不饒得用挑釁的眼神看向黎東燕,“不敢吧?應該不會這麼巧吧?這位黎女士也有相同的胎記?”
張劍東感覺此時自己需要填上一把火。於是上前說道:“黎女士,雖然賴先生說的非常真切,讓人很難不產生懷疑。但是,我們還是相信賴先生因為心裏疾病沒有痊愈的原因,認錯了人。您不是他嘴裏所說的‘閆冬麗’。”
一聽到作為警官的張劍東說出這樣的話,黎東燕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說,“是啊,他就是神經病沒有治愈!謝謝警察對我的信任,謝謝你們還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