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良苦啊!”張劍東諷刺道。
“談不上,都是莊振仁自找的。而我也需要一定的青春補償。”黎東燕對張劍東的諷刺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所以,最後是在我的催促下,薑皓清定立了之前我給你們看的那個遺囑。而且,在我的特意囑咐下,薑皓清特別注明大宅由‘侄子薑國棟’繼承。這就為以後我宣布遺囑無效埋下伏筆——如果莊振仁不是‘侄子’,莊振仁不是‘薑國棟’,那他也就自然得不到遺產。”
“你很高明啊。”張劍東麵無表情地說,“我們差點被你精心炮製的這份遺囑給迷惑過去,竟然首先排除了對你的懷疑。”
“那又有什麼用呢?現在想想無非是一些小聰明而已,還不是被你們識破了?”黎東燕聽到張劍東的“誇獎”,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
“那是什麼決定讓你直接動手,加速薑皓清的死亡?”張劍東問道。
“是賴元章的出現。”黎東燕憤憤地說,“他陰魂不散,竟然跑到這裏來找薑皓清給治療心理疾病。”
“你說話注意點!”張劍東說道,“是他‘陰魂不散’,還是你的陰險狠毒把善良無辜的賴元章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自覺理屈的黎東燕沒有正麵回應張劍東,而是自顧自地說:“那是今年1月份,高豔玲還沒有來,我當時還兼任薑皓清的助手。當我從他的預約中清單中看到賴元章的名字時,頓時就感覺我在英國和廣西的案子可能會暴露。”
黎東燕這時仍心有餘悸的說:“於是,我當時就找了個借口,便沒有在薑皓清對賴元章的診治中露麵。但是,事後我偷偷幾次查看薑皓清給賴元章的治療病例,我確信,造成賴元章心理疾病的根源就是因為那兩起投毒案。而薑皓清給賴元章製定的治療方式,就是逐步通過催眠方式,誘導他說出內心中隱藏著的這個罪惡,以排解內心鬱氣。好在賴元章把自己隱藏的很深,根據我對病例的分析,不經過三五次治療,賴元章是不會吐露真情的。”
“但是,我也知道,紙裏包不住火。隻要持續治療下去,早晚賴元章會在治療中對薑皓清吐露實情的。而那時,薑皓清也一定會從徹底治愈賴元章病情的角度,勸賴元章自首。那時,我也就危險了。”黎東燕臉上露出了殺機。
“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殺死薑皓清?”張劍東問道。
“本想殺死賴元章的。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完美的可以擺脫嫌疑的殺人方案。”黎東燕抿了抿嘴唇說道,“後來又聯想了遺囑的事情,就決定幹脆直接殺死薑皓清,既可以永遠掩蓋之前的脫毒案,又可以快速獲得遺產。”
“於是,你就利用薑皓清迎接我們夫妻來休假的歡迎晚宴,在他喝酒後,讓他吃下了被你提前調包了安眠藥?”張劍東問道。
“是的。”黎東燕說道:“日子是我精心挑選的暴風雨前夜,當晚即使發現薑皓清病發,也無法去醫院,警察也無法在幾天內登島。這期間我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善後;而且,藥也是我提前故意安排高豔玲去買的,所以上麵有她的指紋,也毫不奇怪。”
“哼,你這是設置了雙保險。一旦警方發現藥品被調包,也會馬上根據指紋,把懷疑的視線首先轉移到已經‘潛逃’的高豔玲身上!可你沒想到,就在我們搜捕高豔玲的時候,她居然自己跑到了公安局因為朱之璉的墳墓被侵擾而報案!”張劍東此刻想到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唉!”黎東燕深深歎了口氣,說:“最大的失算,就是萬萬沒想到,來度蜜月的你們這對夫妻,一個是精通安眠藥的藥劑師,一個是刑警,還是偵辦傳國玉璽案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