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不大的院子裏,停放著一輛皮卡車,而車子已經被燒得隻剩下一副金屬骨架了,部分地方還在沒有完全燒完,略微冒著一絲絲青煙。
“怎麼回事?”張劍東二人馬上衝進房間查看。房間裏早已人去樓空,隻是在正屋,發現了兩雙與周圍老舊的設施明顯不符的三根筷子,幾塊新鮮的火腿腸的塑料包裝末端的環形鉛絲。
“張隊,看來阿慶已經把現場處理了。”小李說道。
“看得出來,他處理地很倉促。基本可以判斷,他把主要的生活痕跡,都一把火隨車一起燒掉了。”張劍東基本同意小李的判斷。
於是,二人又回到了院子,仔細查看這兩皮卡。
雖說車輛已經被燒焦,但是,從極個別地方,擦掉被熏黑了的外殼,仍可以看出車輛原來是白色的油漆。而且,在車身幾個地方,都有明顯的被剮蹭的痕跡,而且剮蹭高度也與在墳墓周圍發現被剮蹭的樹木上的痕跡高度一致。這一點讓張劍東想起在案件中多次出現的那輛神秘皮卡,“難道真的就是它?”
這時,小李已經從車身上提取出了少量寶貴的白色車漆,小心翼翼地裝到隨身攜帶的物證袋中,以便與墳墓現場樹木上遺留的白色油漆進行同一比對。
正當張劍東想進一步查看皮卡的輪胎,以便確認輪胎印記是否就是留在朱之璉墳墓前的那些痕跡時,卻發現了異常。
剛才他們看著燒得焦糊糊的車輛,沒有太在意輪胎,這回再仔細一看,竟發現已經被燒光了輪胎的輪轂,呈黑色,並沒有在車體上,而是都被卸了下來,斜著依靠在車身上。
這一點,讓張劍東和小李感覺很詭異。
“不會是火勢太旺,把輪轂從車體上燒掉了,剝離了下來?”小李一邊看著,一邊說著。剛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荒唐了——大火總不能會去擰螺絲吧?
“張隊,這就有意思了。既然要放火燒車,為什麼要把輪胎卸下來呢?”小李表示很不理解。同樣不理解的還有雙眉緊蹙的張劍東。
四個輪胎,都已經被燒光。但經過進一步查看,右側後輪因為停靠在院子的一小塊窪地裏,前幾日大雨導致窪地裏存了不少水。而正是這一點水,使這個輪胎與地麵接觸的部分,沒有被完全燒毀。
張劍東自己查看著這塊殘存的輪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似得。
“恩,嫌疑人把車燒掉,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相關證據。”小李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他是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味,藏起來了。”
這時,張劍東不經意間發現原來在車上等著他們的齊東來,竟然也走到了這座小院子外。“張警官,對不起,我出於好奇就走了下來。剛才聽你們說,你們要找的人已經不見了?”齊東來問道。
“是啊,我們懷疑他在島上躲了起來。”小李覺得這事也沒必要對齊東來隱瞞,就直接回答了他,“正好,你是島上的人,你來分析一下,一個人要想躲起來,會選擇什麼地方呢?”
“在島上躲起來?哈哈……”齊東來聽到小李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老齊,你笑什麼?”小李不解地問道。
張劍東也同樣很是疑惑。
“兩位警官,您知道為什麼島上治安這麼好,平時我們連大宅的大門都不鎖嗎?”看著兩位警官搖搖頭,齊東來繼續說,“這個島子,雖然不算小,但它畢竟是個小島,又沒有什麼山洞、溝坎。一個壞人,想要長時間地藏起來,是不可能的。”
“藏不住,那就隻有逃嘍?”小李順著齊東來的思路,隨口問了一句。
“對!”張劍東突然想起從薑家大宅臨出發時,黎東燕說的那句話——“估計,他已經找地方藏了起來了。或者已經逃離明東島了。”可是,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齊東來又笑了起來。
“您別忘了,自從島上出了案子以後,所有通勤船隻想從島上帶離人員,或想向島上送人,都必須要經過您的同意。所以,那個人是跑不了的。”齊東來說道,“在我們這裏,壞人一旦犯案,藏不了,又跑不掉,所以我們島上的原住民從來沒有違反犯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