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曉騰”這個名字出現後,兩位警官的驚訝不啻於聽到了晴天驚雷。
“徐曉騰?裘老,就是那個岱山市品味花生油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徐曉騰嗎?”石強怕有人跟徐曉騰同名同姓,與裘建國確認道。
“好像他是這麼自我介紹過。怎麼?兩位警官知道這個人?”裘建國也看出了兩位警官表情的異常。
“怎麼會是他?”兩位警察沒有直接回答裘建國,心理默默吃驚道。
石強看著張劍東,情不自禁地說道。畢竟這麼一個大案,追來追去,好不容易追到現在,可是竟然追到了一個無法開口的死人身上,也著實讓人沮喪。
“哦,聽說過。”張劍東這時才想起回答裘建國的疑問。但他沒有解釋太多,因為他擔心透露太多信息,也許會不經意間對裘建國提供的信息進行“誤導”。
“您剛才說徐曉騰跟您借城磚,是為了研究和保護城磚,發揚南京城牆文化?”石強確認道。
裘建國點點頭。
“可是,這不對吧?您有沒有想過,他一個花生油公司的老板,怎麼會想到去保護城牆文化呢?”石強把自己的疑問拋向了裘建國。
“嗬嗬,你們警察啊,有時候是不是有點過於敏感了啊?”裘建國對此不以為意,進而反問石強:“石警官倒是說說,一個花生油公司的老板,為什麼不能對保護古老的文化感興趣呢?”
這一問,倒使石強一時啞口無言了。
“裘老,冒昧地問一句,您最近有跟徐曉騰聯係嗎?”張劍東從剛才的談話中,初步判斷,裘建國應該不知道徐曉騰已經在出逃的路上遇車禍身亡的事實。但是又不好明問,於是就側麵了解情況。
裘建國表現出一副非常大度的神情,回答道:“沒有。他借的時候,說是期限半年。現在時間還沒到,怎麼好催人家呢?”
“裘老,還有個問題。徐曉騰怎麼知道您手中有白瓷城磚呢?”張劍東問道。
“哦。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想應該是他們也找到了擅長製作白瓷的廉家。然後廉家又把城磚給了我這一信息告訴了徐曉騰的吧。”裘建國不慌不忙的答道。
“裘老,那您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方式研究和保護城磚的?”石強又問道。
“對不起,這個我沒有細問。畢竟我也不是這方麵的專家。”裘建國幹脆的回答著。顯然,他跟徐曉騰之間是“君子往來”,彼此憑借對對方的信任,東西借了就借了,而不會喋喋不休地過多去詢問所借之物的用途等信息。
詢問到了這裏,兩位警察也知道,既然這樣,再問下去,也無濟於事。
於是,在一番千恩萬謝之後,張劍東和石強離開了裘建國的家。
在回刑偵隊的車裏,石強一邊開車,一邊咋咋嘴,一臉鬱悶地說:“張隊,我們這調查了一大圈,卻又回到了原點啊。”
張劍東沒有說話,顯然若有所思。
“哎,這個案子辦的……早知道,當時就好好揪住徐曉騰,要把他查個清清楚楚。”石強繼續抱怨著,“不過,現在徐曉騰已經死了,即使查到他身上,也死無對證了啊。”
石強說完,甩臉看了一眼張劍東。此刻的張劍東依然沒有一絲想跟他一起抱怨的意思。於是石強知趣地閉上了嘴,默不作聲地安靜開車。
車子就這樣在路上安靜地行駛著。許久,張劍東突然扭過頭問石強:“我們這個案子從發生開始算,第一次與江西扯上關係,是什麼時候?”
石強聽到這個問題後,先是一愣,剛要開口說是自己在南京黃恩澤的辦公室裏了解白瓷城磚來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