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石強的話，欒國恩心裏反倒釋然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呢？
“能給我一支煙嗎？”欒國恩乞求道。
二話沒說，小李就把一支軟中華點著，遞到了欒國恩手上。
“你們還挺大方！”貪婪地吐了兩口，欒國恩覺得很享受。
“這種高級煙，是專門給你們準備的！我們平時可抽不起這煙。”小李沒有好氣地說道。
“事到如今，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我承認，方一川是我殺的。”欒國恩淡淡地說道。
石強和小李以及在場的宜春刑警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都略微上翹了一下。但隨即他們便馬上進入了狀態。
“好。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關於案件的詳細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小李要求道。
欒國恩猛吸了一口煙，說道：“大約半年前吧，岱山的徐曉騰通過中間人，找到了我。徐曉騰說，近些年，江浙一帶的有錢人非常喜歡古物，尤其流行用4塊或8塊城牆磚作為奠基石，壓在別墅門牆下，借皇家城牆穩固安泰之勢，以求四平八穩、平安發財。可也就是近些年，國家對這種城磚的保護越來越嚴格，市麵上能找到的城磚也越來越少，尤其是完整的城磚，更是一磚難求。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南京明城牆上的最重要的南門——中華門上采用的白瓷城磚，更是珍品中的珍品，即便是有明顯缺損的白瓷城磚，市價也是非常可觀的。至於完整的白瓷城磚，更是隻聞其聲，不見其物。”
“所以，你們就打起了生產假冒白瓷城磚的主意？”石強問道。
“是的。徐曉騰決定出資，在當年盛產白瓷城磚的江西宜春建造一個工廠，對外宣稱是製造一些普通工藝品，而實際上是掛羊頭賣狗肉，背地裏打算生產假冒的白瓷城磚，以獲取巨大經濟利益。而這個工廠，徐曉騰就打算委托給我進行管理。”
“你們怎麼分工的？”
“徐曉騰除了前期出資外，還負責在岱山和南京一帶搜尋真正的白瓷城磚，然後交給我。再由我在宜春當地找到研究白瓷的專家，探索製造仿冒白瓷城磚的工藝技術，並負責日常經營和生產。”
“你是不是4月11日去過岱山？去幹什麼？”
“是的。為了表明我願意合作的誠意，同時為了確認徐曉騰的虛實，我於4月11日專門從宜春飛赴岱山，並受到徐曉騰的熱情接待，先是在開元大酒店舉行了豐盛的晚宴，接著又去帝豪洗浴城玩到淩晨。”
石強聽完點點頭，這些與警方掌握的信息基本一致。
後來，欒國恩繼續供述。
就在他們的工廠即將完全研製出仿造白瓷城磚的工藝時，由於缺少人手，他們招聘了一個“工人”。起初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後來敏感的欒國恩發現這個“工人”行跡可疑，總是打聽城磚的工藝、用途、成本、售價、幕後老板等信息。這引起了欒國恩的警覺。
後來，欒國恩直接找這個工人攤牌。這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工人是一個記者，名字叫方一川。他是在岱山通過深入調查品味花生油公司的過程中，發現了徐曉騰除了生產假冒劣質花生油以外，還偷偷在江西宜春投資成立了一個工藝品公司，並涉嫌以工藝品公司的名義製造並銷售假冒城磚。
氣急之下，欒國恩打算教訓一下方一川，讓他閉嘴。
可就在欒國恩打算對方一川采取行動的時候，方一川發覺危險，帶著掌握的部分證據及時逃回了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