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方大奎與被害的方少剛是親兄弟?”張劍東緊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曾經隱隱感覺“方大奎”與“方少剛”兩個名字間似乎有著存在某種聯係的可能性,但那也隻是心中的一轉念,認為無非是巧合罷了。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事情!
前期調查中,警方曾側麵了解方大奎有個弟弟和姐姐。可沒想到,這個弟弟竟然就在前幾天被這個哥哥親自給殺害了。
“這是怎麼一場人間悲劇,導致兄弟相殘?”張劍東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可憐這一對老兩口了。”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我早他媽就受夠了這個小白眼狼了。”方大奎瞅了一眼在地上癱坐的廖青芝,和在炕沿上不住歎息的方順德,說:“別哭了。這輩子沒法孝敬你們了,下輩子再說吧。那些菜和酒,就當是我最後孝敬你們的吧。”
說完,方大奎徑直轉過身來,對張劍東說,“走吧,我認栽了。”
於是,眾警察押解著方大奎,離開了方家,直奔大栗子街道派出所。在那裏,已經給方大奎準備好了臨時“住處”和審訊室。
回去的路上,文剛好奇地向臨江市刑偵隊的劉警官問道:“劉警官,您真神了啊。怎麼知道方順德家居然還有個‘地道’?”
此話一出,立即引得包括劉警官在內的臨江市 4位刑警的一陣哈哈大笑。“這位文警官,首先更正一下,方大奎藏身地,不是‘地道’,而是一個‘地窖’。你從南方人可能不知道。在我們東北農村,家家戶戶都有地窖。”
“哦?”這引起了文剛的足夠興趣,“地窖?就為藏人?”
劉警官哈哈一笑,繼續解釋道:“當然不是。東北的冬天異常寒冷,為了儲存寶貴的白菜、蘿卜、地瓜等過冬食品,於是每家每戶都會在火炕下挖一個地窖,利用鍋灶下的溫度,在輔助以相對恒定的低溫,既給火炕加熱,又保證蔬菜不至於凍爛。”
“哦,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專門挖地道防警察呢!”文剛也為自己的“無知”感到不好意思。
“其實,不但是你差點被蒙騙了,就連當年日本人來,也有抗日誌士就因為藏在地窖中,才得以脫身呢。”劉警官補充道。
“哦?這個地方也曾經被日本直接占領過?”張劍東沒有想到,這麼一個藏在大山裏,緊鄰鴨綠江、與朝鮮一江之隔的在中國版圖上相對偏僻的地方,當年也沒能逃脫日本人的魔掌。
張劍東的一句話使劉警官頓時來了興趣。“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別看我們大栗子溝這是個小地方,也不太出名。可是,這裏卻是末代皇帝溥儀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宣布退位的地方呢!”
“就在這裏?”張劍東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相信。
“當然。”劉警官繼續介紹到,“雖說溥儀最後一次稱帝,是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扶植下,一手培養的傀儡皇帝,是個‘偽皇帝’。可是,畢竟如果把這個僅有‘皇帝’之名而無‘皇帝’之實的名頭也姑且稱作‘皇帝’的話,可以說,中國幾千年封建帝製,是隨著溥儀1945年在我們大栗子溝宣讀的偽滿洲國‘康德皇帝’的退位詔書,而最終徹底走向覆滅的。”
“沒看出來,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居然還在曆史中扮演了這麼重要的角色啊!”石強由衷感歎到。
“可惜啊,這個曆史角色扮演的不是那麼太光彩,否則,這裏早就火了。”劉警官接著說。
“祖國山河大,處處有故事。”張劍東心裏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