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建福寶泄(1 / 2)

鄺大業繼續說道:“清朝的皇帝,有一個算一個,客觀地說,水平都不差,更沒有因為沉溺酒色而耽誤朝政的。尤其是對比前朝——明朝的那些個開商店、做木匠的奇葩皇帝來說,還是相當靠譜的。嘉慶在作為儲君時,看到了在其父親統治期間的繁盛,但同時也敏銳察覺到了康雍乾盛世的末期,在大清統治階層內部掩飾不住的弊病——貪腐橫行,奢侈攀比。於是,自從嘉慶一上台,便決心狠狠刹住這股歪風。第一刀,就揮向了自己父親乾隆的那些遺留的珍寶。盡管有些珍寶被乾隆陪葬了,但是那些從數量上來說,畢竟還是少。於是,為了向天下所有官員明確表達自己要勵精圖治、禁絕腐敗和奢侈享樂的決心,嘉慶皇帝將乾隆遺留下來的眾多珍寶,都封存了起來。當然,一同被封存起來的,除了乾隆留存的珍寶,還有和珅。隻不過,珍寶被封存到了建福宮,而和珅則被‘封存’到了墳墓裏。”

“那柄玉斧,應該也就是在那時,被存放到了建福宮中吧?”石強順理成章地猜測到。

鄺大業稍微思忖了一會兒說:“曆史中,對於陪葬乾隆墓的珍寶記載的比較詳細,而且這些記錄也早已被公開。雖然我無法準確背誦出其中的每一件珍寶的名字,但是采用排除法,我可以說陪葬名錄中沒有那柄玉斧的記錄。初步判斷,玉斧是被藏到了當時的建福宮。”

“可是,鄺教授,這件玉斧會不會像傳國玉璽那樣,被偷偷陪葬在墳墓中,而沒有留下任何記錄?”張劍東想到了之前碰到的傳國玉璽案。在那個案件中,傳國玉璽就是被極其秘密地陪葬在了慈禧墓中,而躲過了全天下的眼睛。他擔心玉斧也被以類似的方式埋到了乾隆的墳墓中。

“嗬嗬,張隊長想得倒是很周全。可是,你多慮了。”鄺大業淡淡一笑,“雖說那玉斧價值連城,但是,畢竟是一般的珍寶而已。其重要性絕對與傳國玉璽完全不在同一數量級上。如果真的陪葬了的話,沒必要像慈禧用傳國玉璽陪葬那樣秘而不宣。”

張劍東在電話的一端,默默點點頭,完全讚同鄺大業的觀點。

鄺大業提到了慈禧陪葬的那枚傳國玉璽,簡直就是在刺激張劍東——至今仍然沒有定論。而這件玉璽的發現和追回,鄺大業教授應該記頭功一件。張劍東真不知道如果現在鄺大業問及這枚玉璽,他該怎麼回答鄺教授。

也許是知道張劍東的難處,鄺大業教授對於玉璽一事,隻字不提。

“那建福宮就一直被鎖著?到現在?不能吧!”石強問道。

“當然沒有被鎖到現在。”鄺大業說道,“這座宮殿,從1799年被上鎖,直至120多年後,才被當時年僅16歲的已經退位的皇帝——溥儀打開。”

“也就是說,玉斧是在那個時候,被溥儀取出來的?”張劍東問道。

“我隻能說,‘很可能’是這樣的。”鄺大業教授用詞很嚴謹,“考慮到建福宮被封閉到被溥儀打開這期間,一直宮門緊鎖,而且上有封條,所以,如果玉斧果真被嘉慶封存於建福宮的話,那麼這124年間,玉斧應該沒有流落他處。”

鄺大業繼續說道:“但是,自從建福宮被打開後,這變數可就大了。”

“請教授詳細說說。”張劍東請教到。

鄺大業繼續說,“自從被發現後,首先是溥儀,通過其弟弟溥傑將建福宮中的1600餘件珍寶偷偷送至起父親的的醇親王府中。這其中,已被證實的甚至就包括大名鼎鼎的《清明上河圖》等一大批珍寶。在溥儀的惡劣帶動下,大小太監和宮女也紛紛以近乎明搶的方式,在偷到建福宮中的珍寶。甚至有的太監的家人在地安門附近新開設了古董鋪子,所出售的古董,就來自太監從建福宮中偷出的珍寶。”

“也就是說,建福宮中的珍寶都被偷光了?真可惜。”石強感覺很惋惜。

“哎!最可惜的還在後頭呢!”鄺大業歎了口氣,“在溥儀發覺別人在瘋狂偷盜建福宮珍寶後,決定要清查建福宮,並揚言要追查偷盜者的責任。”

“追查結果呢?”石強很想知道到底丟了多少珍寶。

頓了一會兒,鄺大業的語氣變得異常低沉:“就在溥儀放話第二天,也就是1923年6月26日,晚上9點,一把衝天大火突然從建福宮騰起,並愈發不可控製。要不是當時在東交民巷的意大利使館消防隊發現大火,並率先救援,也許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整個故宮,也就剩下仿製品了。”

“那,那些珍寶,豈不是……?”石強抱著極端惋惜的感情,試探性地問鄺大業教授這次大火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