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時間用來休整,陶多謙和李淳風都安份地修煉,同時也在等待著什麼,休息一天之後,明天他們就要繼續行程,公孫怡寧和南雁天早上出現了一陣子之後又是一天沒有見人,許多事情都在加急準備中。
星夜如約而至降臨,今夜月光黯淡,萬家燈火紛紛熄滅。李淳風坐在床上,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今天花了一天時間修煉,同時也將自己的丹田充盈,如今他精神奕奕。手中出現一顆蜃氣珠,他打開房門,悄然走了出去。
此時的蓬萊已經變成了酆都,白天所能看到的圖案紛紛變成猙獰的魔鬼,無數身披黑袍的人坐在大堂大塊朵頤,餐桌上擺滿了不知名的食物,甚至李淳風可以聞到血腥氣。不過如果他不下去閑逛,一般也不會有修魔者來騷擾,修仙者和修魔者總是有規矩約束的。
他隱蔽在支撐欄杆的柱子後麵,目光放在了下一層樓的一間房間上,那裏是黃鶴軒的房間,陶多謙早早地就站在下方,同樣盯著這間房。
李淳風和陶多謙對了一個眼神,而後拿出蜃氣珠,靈力緩緩輸進了珠子中,影像開始記錄,沒讓他們等多久,黃鶴軒的房門打開了,最先映入李淳風眼簾的是那一雙紅得妖異的瞳孔,以及那已經凸出來的尖銳獠牙。
果不其然,黃鶴軒一樣是血魔!
見狀,李淳風腳步挪動,緩緩地走下樓梯,黃鶴軒朝著周圍看了兩眼後,咧嘴笑了起來,然後也同樣朝著樓梯走去,李淳風見狀,連忙躲在一邊,靜斂全身氣息,待他走了之後,李淳風才探頭出來,然而黃鶴軒已經沒影兒了。
陶多謙走上來,道:“他進了公孫怡寧的房間。”
李淳風愣了愣,這小子好膽!這分明就是找死啊!
可是陶多謙卻一臉擔心道:“你別這幅表情,血魔覺醒的能力會有三種,第一種就是狂暴,第二種為不死,第三種就是司夜,我覺得這小子很有可能覺醒的能力就是司夜!而他哥哥黃宇軒覺醒的能力是不死!”
李淳風見過黃宇軒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麼強悍,所以這不死很好理解,可是這司夜卻是不懂了。
陶多謙解釋說:“血魔的司夜能力非常妖孽,是最難覺醒的血魔能力,在黑夜裏,血魔原本實力就得到增強,而司夜更是能夠讓血魔在夜色之中完全隱蔽自己的氣息,連元嬰大能都很難察覺得到!”
聞言,李淳風咂舌,沒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血魔都分門別類。既然如此,他們隻能鋌而走險,跑去公孫怡寧的房間去。
似乎是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陶多謙詭異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李淳風的臉色瞬間塌了下來。
“可是就算我們去了也沒用啊!黃鶴軒一定會察覺的!”李淳風道。
陶多謙沒有說話,手中出現了一張白色巴掌大的薄紙,上麵用朱砂筆走龍蛇地勾勒出一隻鶴的圖畫。
“這是什麼?”李淳風看著那薄紙,問道,“這是符籙麼?”
這跟那天蕭信水所使用的疾行符非常相似,可是疾行符顯然要更加簡單,靈力的含量也更加少一些。
陶多謙點頭,回答說:“這的確是符籙,不過這不是一般的符籙,這是……”
他頓了頓:“這是我陶三少的符籙!”
李淳風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符籙是式神符,可以召喚出鶴式神,符籙使用之後,有兩種狀態,一種是未激活的紙式神,另外一種就是激活的真靈式神。這東西是偵查的上品!”
言罷,他將白紙丟出空中,雙手掐出一個印訣,靈力猛地打進白紙當中,李淳風聽見了一聲輕鳴,白紙發出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旋即那白紙幻化出一陣白光,自行折疊出一隻紙鶴的形狀,紙鶴震翼飛舞,好不靈巧。
然而當紙鶴完全形成之後,那靈力波動完全消失不見,若不是它還在繼續揮動雙翅,恐怕真與一張白紙一般沒有區別。
“神奇!”李淳風看著這隻紙鶴在陶多謙的指揮下在空中飛來飛去,作出不同的姿態,心中豔羨之意狂生,若是自己也能夠掌握這般多樣的仙家手段,天下哪裏去不得?
陶多謙給紙鶴再掐了一個印訣之後,他將蜃氣珠放在紙鶴中空的腹內,隨即紙鶴如同受命的士兵一樣,極有方向性地朝著頂層的方向飛去,掠過空中的時候沒有驚動下方的任何一名修士。
紙鶴翩翩來到了公孫怡寧的房間,停在了窗前,嘴巴在床上輕啄一下,一個小洞立刻透空,將裏麵的場景顯露出來,紙鶴把自己的腹部對準小洞,蜃氣珠通過紙鶴連接到陶多謙的心神,陶多謙也不斷地輸送靈力進去。
“結果到了關鍵時刻依舊是看小爺我的!”陶多謙咧嘴一笑,“接下來,我們隻需要靜靜等待,明天早上去取回蜃氣珠便可。”
李淳風點點頭,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