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煤之後,我躲進酒店一樓的洗手間,大哭了一場。都是同學,憑什麼他們可以去郊遊,我不行?憑什麼該我拉煤?憑什麼該我被嘲笑?老天爺,你不公平……
哭夠了,我心裏暗暗發誓,周宏豐,這筆賬我給你記在心裏,將來,我一定會奉還給你的!
從酒店出來,同學們都已經出發,門口的大巴車已經不見。
雖然明知是周宏豐的詭計,但父親畢竟已經跟酒店簽下合約,我隻好把所受的恥辱壓在心底,堅持幫父親把煤拉完。
從早到晚,我拉了整整十車煤。午飯是和父親李國興一塊吃的快餐。下午,拉完煤之後,父親打了三份盒飯說:“你今天拉了這麼多煤,也夠累了,晚飯就不用做了,咱們吃快餐!”
回到家,吃過晚飯,我衝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我要好好地睡一覺。
剛躺上床沒多久,鍾海峰便打來了電話。
“李毅,你在幹嗎呢?”鍾海峰問。
“鍾叔,您有什麼事嗎?”我懶洋洋地問道。
“有事,當然有事,你出來一下。”鍾海峰說。
“什麼事?你該不會又是告訴我,我是那誰的兒子吧?”我說。
“就這事,你快出來!”鍾海峰說。
“哎喲,鍾叔,你饒了我吧!我今天幹了一天的活兒,這會兒累壞了,我不想出去!”我說。
“臭小子,你不出來也得出來!我有很重要的東西給你,快出來!”
“什麼重要的東西?”
“出來就知道了,快出來!,我在公園門口等你!”鍾海峰說完,掛了電話。
二十幾分鍾後,我來到了公園門口,隻見鍾海峰靠在一輛白色的豐田車上,笑眯眯地看著我。
“臭小子,今天是國慶節,你幹嗎去了?”鍾海峰問道。
“我……還是別提了!同學們都郊遊去了,我卻幹苦活,還被人嘲笑了一番。”
“誰敢嘲笑你?誰有資格嘲笑我的闊少爺呀!”鍾海峰半開玩笑似的說。
“鍾叔,你就別笑話我了!你把我叫出來,到底想幹什麼?”
“就是電話裏跟你說過的那事!”
“我是丁雲騰的兒子?”
“沒錯!”
我深深歎息了一聲,說:“鍾叔,你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要是丁雲騰兒子就好了,那樣,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想起今天被周宏豐羞辱的經曆,我鼻子一酸,有流淚的衝動。
“你被人欺負了?誰欺負你了?快跟鍾叔說說!”鍾海峰說。
我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鍾海峰。
鍾海峰憤憤地說:“你那同學太囂張了,他算什麼東西,敢欺負你?他老爹能有多少資產?給你提鞋都不配!”
我苦笑了一聲,說:“鍾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我玩笑?”
“鍾叔沒跟你開玩笑,小毅,鍾叔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丁雲騰的兒子!”鍾海峰一本正經地說。
我仔細看看鍾海峰,見他十分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說:“鍾叔,誰不想當丁雲騰的兒子?那得有證據啊!”
“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帶你去醫院體檢嗎?”
“記得!怎麼了?”
“體檢的過程有抽血,記得嗎?”
“當然記得!”
“當時,我跟你說是抽血是為了體檢,其實,是做親子鑒定用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確確實實是丁雲騰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