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院子裏,拿出手機給王招財打電話,想要他把粥店兌出去,哪怕價格再低點都沒問題。奇怪的是,王招財的手機號碼一直撥不通。打粥店裏的電話,接電話的人一聽是我的名字,馬上就掛了電話。
從早上撥到下午,竟然都是如此!
我又氣又急,這是怎麼搞的?按理,粥店交給王招財搭理,他應該開機才對,為何老是關機?還有,粥店裏哪個人不知道我是店老板,他們為何聽到我的名字就掛電話?
養父的病情不容樂觀,醫生建議盡快做骨髓配型,然後手術。時間緊迫,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提前匆匆回去京海市。
到達京海市是次日上午九點多。
下了火車,我徑直來到原味粥店。
粥店裏顧客比昨天多了一些,服務員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奇怪的是,當我走進來時,所有的服務員都當我空氣似的,視而不見,眼神很是陌生、冷漠。
奇怪,這些人到底怎麼了?好像得了健忘症傳染病似的,才一天時間就把我這個老板給忘了?
“小張,招財呢?”我攔住一個服務員問道。
那服務員以極其不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
“我是不認識你,沒看到我在忙啊?請你讓開!”
火一下竄上來了,這算哪門子事兒?握了握拳頭想打人,看了看就餐的顧客,愣是把火給壓了下來。
又攔住另外一名服務員,得到的回答竟然差不多,照樣還是說不認識我,態度也還是那麼冷淡!
我肺都快氣炸了,徑直朝裏間走去。
辦公室裏沒人,桌子上一台電風扇呼哧呼哧地轉動著,吹得旁邊的記賬本啪啪作響。
正要給王招財打電話,王招財從洗手間開門出來了。
“招財,到底怎麼回事?打你電話打不通,店裏的人都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呃……”王招財支支吾吾。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的倒是說話啊!”我聲音大了起來,我性格本來就急,現在養父得了重病,萬分火急,我更是沒有耐性了。
“你先等會兒,我打個電話!”王招財說完,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
片刻之後,粥店的大堂經曆徐賢雲領著幾名服務員走進來。這個徐賢雲是個退伍兵,當初,我怕小混混鬧事,特意把他招進來的。
像剛才那樣,我受到了徐賢雲的冷雨。他領著人走進來後,看都不看我一眼,徑直走到王招財麵前,說:“老板,您有事嗎?”
王招財沒有回答他,板著臉,清了清嗓子,對我說:“李毅,這個粥店已經不是你的了,我現在很忙,沒空招呼你!”
“你說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粥店王招財有股份是沒錯,但是,粥店可是我借錢創辦起來的,我是最大的股東,他憑什麼說粥店是他的?
“你沒聽清楚嗎?那我就在說一次,你聽好了!”王招財頓了頓,逐字逐句地說:“李毅,我告訴你,這個粥店是我王招財的,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招財,你他娘的少跟老子開玩笑!老子現在有急事,你給老子放正經點!”
“我可沒開玩笑!你忘了,你已經把粥店轉讓給我了?”
“招財,你在胡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把粥店轉讓給你了?”
“你等一會兒!”王招財轉身走到文件櫃前,找出幾分文件給我看。
這幾分文件是轉讓協議,上麵明明寫著,我確確實實已經把粥店轉讓給了王招財。我一下懵了,這到底怎麼回事?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前段時間,王招財說,粥店跟一家工廠簽訂了供餐合作協議,今後三年內,那家工廠工人的早餐,由我們店提供。
我一直很信任王招財,當時看都沒看協議內容,就直接在簽名欄簽下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按了手印。難道,我就是那天上的當?王招財真的暗算我?
“王招財,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抬頭看著王招財,氣喘息得漸漸粗起來。
“合同裏不是已經寫的清清楚楚的嗎?你自己把粥店轉讓給我,還問我怎麼回事?李毅,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你就是告到法庭,我都不怕!”
“王招財,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上都寫著了,法人是我王招財,老子早受夠你了,你給老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