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我驅車來到靜息陵園。
在陵園門前把車停下,洪婷婷和洪冰冰麵麵相覷,表情默然。
沒等她們倆開口,我說:“我進去一會兒,你們就在車上等我!”
洪婷婷說:“大少,我們倆是你的保鏢,你自己一人跟進去,我們不放心!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倆可擔當不起!”
我仰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說:“這兒是陵園,能有什麼事?要知道,我不願你們看到我落淚的樣子!”
說完,我回頭看洪婷婷。洪婷婷張張嘴想說什麼,洪冰冰拽了拽她的衣角,給她遞眼色。
洪婷婷很無奈地說:“那好吧!我們倆在這兒等你!你不要在裏麵呆太久,還有,要是有危險,你趕緊給我們倆打電話!”
我點了一下頭,算做是回答,然後,伸手到寶馬車副駕駛座,取走上麵的一瓶洋酒。這瓶洋酒估計是丁少成放在裏麵忘了取走的。剛才挑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也算是我挑選這輛寶馬車開的原因之一吧。
深秋的陵園甚是蕭索,枝頭光禿禿的,地上滿是落葉!
拎著洋酒,來到母親的墓碑前,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
坐在草地上,打開瓶蓋,仰頭咕嚕嚕灌了好幾口酒。烈酒仿佛一團火,從喉嚨滾進肚子,然後一股熱流由喉嚨慢慢擴散到全身。
“媽,我又來看您了!您還好嗎?這段時間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兒,他,也就是丁雲騰,辱罵過我,毆打我過,可是,現在,我又跟他和好了。當然,這次和好跟以前不一樣,以前跟他和好,我完完全全把他當成親生父親來孝敬、尊重,在親情這一塊,整個心都交給了他。現在跟他和好,我卻保留了許多,或者說,我更多是表麵上跟他和好。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出於保護自己。我害怕太接近他,太信任他,對他太好,突然有一天,他像之前那樣,突然翻臉,變得冷酷無情。那樣,我的心將會再次受到深深的傷害。與其如此,不如跟他保持著距離,先觀察他,了解他再說。”
又灌了一口烈酒,繼續自語道:“媽,你已經不在人世,我無從知道,您和他的真正關係是什麼?你們倆的關係,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是真心相愛的?如果是,那麼,我會覺得我理應來到這個世界,因為,我是你們倆愛情的結晶!我會為你們而感到自豪。如果你們倆的關係,像黃玉婷說的那樣,不是真心相愛,而是丁雲騰玩弄了你,那麼,我來到人世間是個錯誤,而這個錯誤,是丁雲騰造成的。丁雲騰不但欠你很多,而且欠我很多,我不會把他當親生父親來孝敬的,我會讓他的日子不好過!”
“媽,您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知道真相?您知不知道,自從和丁雲騰相認以來,我已經受了很多很多的煎熬?丁雲騰是我父親這沒錯,可是,我不知道你們倆的真正關係是什麼,我既想像一個普通兒子對待父親那樣好好孝敬他,跟他相處,可我又害怕跟他這麼相處。這種痛苦,您能了解嗎?”
“還有,媽,您知道嗎?那個我暗戀了許多年的女孩,她告訴我,她也愛我。這本是好事,可是,她卻落入了海盜之手。我是那麼喜歡她愛她,要是她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媽,丁雲騰他是給了我很優越的生活條件,可是現在,我的感情世界卻沒什麼支撐著,快要倒塌下來了!媽,您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越說越難過,淚水禁不住流了出來!混著烈酒吞進肚子裏,甚是苦澀!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還是那首熟悉的《故鄉原風景》。
我喝光了瓶子的最後一滴酒,隨手將瓶子扔掉,並沒有循著笛聲去尋找其主人,而是大聲說:“你終於來了!”
笛聲停止,綠影晃動,綠衣女孩飄然落在我身旁:“你知道我會來?”
我並沒有扭頭她,說:“我隻是預感!”
“看來,你的預感還不錯!”綠衣女孩看了一眼墓碑,不滿地說:“早都跟你說了,你母親還活著,你還在這兒哭,難道你不覺得這麼做很晦氣嗎?”
“我也很希望我媽還活著,可是證據呢?你口口聲聲說,我媽還活著,卻不肯帶我去見她,這是為什麼?你這是存心折磨我?”
“我不是不帶,而是時機還沒到!”
“時機?你的意思是,你還是堅持要我練武?”
“難道練武有壞處?”
“我可以答應你練武,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