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燈光中,隻見快手的那張臉顯得很猙獰,仿佛無邊黑暗中一張魔鬼的臉。轉頭看胡菲,見她臉色有點蒼白。也難怪,她可是堂堂富豪千金,從小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
點上蠟燭之後,快手從塑料袋裏拿出四分盒飯。
大概是害怕我和胡菲逃跑,快手和狗子在解開我和胡菲身上的繩子之前,先將我和胡菲綁在破廟裏的一根柱子上。
雖然站著吃飯的姿勢很不好,但饑腸轆轆之下,我還是囫圇吞棗似的,將手中的盒飯一掃而光。再喝幾口快手買回來的礦泉水之後,饑渴症狀才有所緩解。
像平常一樣,吃飽了飯,困意便襲來了。
我丟掉飯盒,說:“快手,你折騰我們一整天了,這會兒,我累得一塌糊塗,你該找個好點的地方讓我們過夜吧?”
“好點的地方?”快手幹笑一聲,說:“你以為我會傻到帶你們去市區賓館開房,讓警察來個‘甕中捉鱉’?”
“那你該不會讓我們在這破廟過夜吧?”我說。
快手不說話,他丟掉手中的飯盒,摸出一根煙抽起來,那根煙在黑暗之中明明滅滅,猶如鬼火。
抽完煙,快手命令狗子將我和胡菲帶上小轎車,讓我們在車裏過夜。我和胡菲坐在後座,他和狗子坐在前麵。
因為被綁著雙手,這種睡姿並不是很舒服,不過,比起在破廟裏睡冷地板和喂蚊子,還是強多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如此大方地讓我和胡菲坐在一塊兒。
如果是一個人,完全可以躺在後座,睡個舒服的覺,但是兩個人坐在後座顯然很狹窄。為了讓胡菲睡得舒服些,我讓她躺著,頭枕著我的大腿。胡菲起初不同意,後來實在架不住,隻好依言躺下,頭枕著我的大腿。
借著從車窗投射進來的朦朧月光,我看到胡菲那張嬌嫩光滑的臉蛋美得讓人窒息。看著她,我不禁感慨萬千。
快手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他要是將我和胡菲撕票,那麼我將死在胡菲的身邊。能死在這麼一個絕色美女身邊,那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可是,我會仍然感到遺憾的。因為,我心裏深愛著的人是唐瀟瀟,今生今世,我隻想和唐瀟瀟在一塊兒!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便被快手叫醒。
睜開眼,天已經蒙蒙亮,朝陽掛在渺遠的原野地平線上,光芒穿透濃霧,帶來絲絲暖意。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叫著,附近幾株四季常青的樹木葉子上掛著晶瑩的露珠。
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胡菲,見她表情茫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難怪,她可是大富豪的千金,從小沒吃過什麼苦,昨晚竟然在車子裏將就過夜,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跟她的感覺顯然不大一樣。眼下,我的父親也是大富豪沒錯,但我從小畢竟在貧窮人家長大,吃苦對我來說,已是家常便飯。而且,丁雲騰還頗費心思地鍛煉過我,使我有過在絕境下生存的經曆。我的生存意誌很強,這麼點困難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快手,我們肚子餓了,你還不去給我們弄點早餐來吃?”我說。
我現在其實不是很餓,之所以說這些話,是想讓快手離開,我好繼續遊說狗子。昨晚狗子已經答應將我和胡菲轉移,迫於快手突然出現,他才終止計劃。隻要快手離開,他應該還是會帶我和胡菲離開的。
本以為快手會向昨晚一樣開車去買吃的,卻不料,他轉頭惡狠狠地對我說:“你他娘的給老子老實點!老子不是你的奴仆,被你呼來喚去!老子要的是錢,錢錢錢,你知道嗎?”
說完,快手拿出手機,給胡裕盛打電話。因為聽筒的聲音很大,我隱約能聽見胡裕盛的話。
胡裕盛說:“昨晚你怎麼關機了?我打你電話,老打不通!”
快手奸笑幾聲,說:“我昨晚要是開機,你叫來的警察肯定憑空而降,將我逮住了,對吧?哼,胡裕盛,告訴你,老子不是傻子,你最好老實點,你要是敢報警,你見到的將是你女兒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