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施三郎、曾二洗了澡,出來吃飯。
這店也是慘淡經營,此時隻有他們倆個客人。
兩人選了座頭,施三郎敲著桌子,走堂的上來點頭哈腰地招呼,然後點菜。
酒菜上桌,兩人狼吞虎咽。
掌櫃女人從櫃台中過來,道:“兩位哪裏來的客商?”
施三郎見這婦人嬌俏可人,有心調戲,笑道:“老板娘看我倆像客商麼?我倆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今番到你這裏卻不幹壞事,店錢照付,酒食賬也不少一文。”
兩人正看這小婦人如何作答,是賠笑呢,還是裝作不相信。不管什麼反應,都會中兩人的下懷。
哪料,老板娘根本不管施三郎說的話,而是道:“兩位銀財已露白,我這地方也不太平。你們明天一早走呢還是繼續住店,倘若要走,勸你們天不亮便動身,倘若繼續住店,白日也不要出門了,況且強龍也鬥不過地頭蛇。”言外之意,你們並不是強龍,就兩垃圾潑皮。
婦人說罷,轉身便走回櫃台內,不再理會施三郎兩人。
曾二嘿嘿地對施三郎道:“老板娘一片好心,你莫要惹人家。”
施三郎遙手對櫃台那一揖,道:“多謝了。”轉首又對曾二道:“那夥殺才,想打咱們主意,否則老板娘不說這樣的話。”
曾二道:“那怎麼辦?”
施三郎恨恨道:“他媽的,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兩人吃完飯,回房睡覺,剛躺上床。聽到小三在門前叫喚:“唉!兩位爺,趁著還早,不如再玩兩把。”
施三郎對曾二道:“莫理他,夜裏黑暗,明天再去賭坊,看他怎麼樣?”
小三叫了幾聲,被老板娘厲言斥走。那夥人也不敢闖到店中來生事,這一夜平安。
第二日早上起來,施三郎問曾二道:“陰屍鬼,你說咱們逃走呢,還是會會這些人?”
曾二道:“我隨你,你想怎麼著,我跟著你就是了。”
施三郎恨恨道:“這夥鳥人,當老子好欺侮,老子怕你們這些潑皮麼?老子在陽泉縣捕頭的嬌妻也敢綁票,若不是張良這小子阻止,老了將那娘們幹一晚上再作道理。”說到娘們,施三郎體內春情湧動。說道:“今日假如沒事,看哪裏有妓院,好好爽一爽。”
兩人擔心今日打架,銀子被搶走,於是將三百八十兩銀子藏在房中,每人各帶十兩,吃了早飯就往柳林中賭坊中去。
小三、癩痢頭等候在店外,見兩人出來,爺前爺後,馬屁拍個不停,當兩人是衣食父母財神爺。施三郎心想,此時當老子是爹,到了賭坊不準立即翻臉,老子與陰屍鬼聯手,憑你一二十個粗漢,老子也不怕你們。
到了賭坊,見今日賭客特別多,起碼也有三四十個,一間茅棚擠的滿滿當當。
莊頭見到兩人,笑臉相迎,十分客氣。施三郎道:“老板,老子這坨大銀照樣押在你這裏,給老子換幾千銅錢來。”
今天做莊的是一個高瘦後生,名叫青皮,賭場老板莊頭特意叫來推莊的。這小子有賭技,施三郎雖然好賭,卻是一個爛賭才,根本看不出門道。
青皮也不是把把都贏,有時贏,有時故意輸,這樣施三郎也就不會繼續上當了。賭場老板每把抽頭百分之五,贏的這一把,要交百分之五給老板,輸的人不必交,如果雙方一日整下來都是輸贏參半,那麼最後的錢都落入老板的口袋,賭客們還渾然不覺。
一個上午下來,施三郎十兩銀子輸光。又舍不得走,便將曾二那十兩銀子拿來。
曾二冷眼旁觀看,覺得裏麵有問題,便勸施三郎不要賭了。但凡賭徒總是沒理性的,施三郎輸了十兩,心有不甘。施三郎道:“再輸十兩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