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又囑咐範忠賢道:“嫂子名節事大,你的嘴緊些,泄露出半句,有你好看的。”
範忠賢忙道:“小弟明白,小弟明白!”他心中卻不以為然,範中賢心中道:‘難道你們自己泄露了也找我嗎?好像隻有老子嘴才不緊似的。’
縣尉囑咐完範忠賢,令他出去。
此時,房中隻有縣尉與廖興兩人,縣尉便來賣乖,道:“兄弟!什麼事情不好同我商量?今夜還是我聽見大院腳步雜踏,出來瞧瞧,虧的我沒睡覺,出來瞧了瞧。你這人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廖興目露感激之色,又歎一聲氣。
縣尉道:“你知道是誰幹的?那人倘若不肯放人,怎麼營救嫂子?”
廖興道:“這已是第二次了。”
縣尉奇道:“上回你放了左家莊殺人凶手,也是因為有人擄了嫂子?”
廖興道:“正是!”
縣尉道:“上回放人還爽不爽快?”
廖興道:“我放了凶手,他也就放了人。”
說話間,廖愷已將黑麵釋放,然後進到班房裏來。廖愷道:“人是放了,就看這回對方守不守信。”
三人沉浸半晌,縣尉一拍桌子,喝道:“我們堂堂捕盜的,也受盜賊要挾,對方究間是什麼人,你們查過沒有?”
廖興道:“我開始以為是張良,卻不是。”
廖愷也道:“上回張良還有些嫌疑,這回張良一點幹係也沒有。”
縣尉也道:“這黑大個在張良家做武師,為人粗魯,不識禮數,主人家趕又趕不走,張良每到衙門都說對此人頭痛,趕他走,別的武師看了心寒。前些日,殺了人,張良報官捉拿他,怎麼會與張良有關?”
即然不是張良,那又是誰?
廖興抓著自己頭發,怒吼道:“這廝卻是誰,老子剝了他的皮。”
縣尉拍了拍廖興肩膀,道:“依我看,廖興兄弟,你還是莫要聲張,我料想這人來頭不小,不是說喪氣話,真正舍了家當惡鬥,咱們鬥他不過。”
廖愷道:“大哥的意思是?”
縣尉道:“即不是張良所為,那定是有人陷害張良。前者關押的是張良的忠誠武師,張良理應救人,那人綁了嫂子,目的就是令你找張良晦氣。今番多半也是如此,目的是陷害張良,隻是他不知,報官者乃是張良自己。”
廖興、廖愷同聲道:“馮家?”
縣尉微笑不語。
馮家財大勢大,人丁興旺,裙帶關係更是將鄰近幾縣的望族都納於他的人緣之中,真正惡鬥起來,縣尉、廖興的確不是馮家對手。
廖興聽後,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縣尉道:“我們也莫聲張,倘若有把柄在我們手中,伺機報複他馮家就是,總是有機會的。”
三人言別,廖興回到家……
本以為。家中此時,要麼家人都已知覺,燃燈守夜;要麼家人沒有知覺,而是自已臥房中嬌妻沒了影子。廖興回到家中,發現兩種情況都沒有出現。家人也都在自己房中,老父老母,前妻所生的兒子,三個下人,都在房中,跟往常一般無二,自己臥室中,居然徐氏也在,正準備寬衣睡覺。
廖興跨進房門,見徐氏仍在,廖興頭上便如被雷擊了一般。廖興問道:“沒有歹徒進來?”
徐氏笑問道:“相公怎麼了?”
廖興道:“我問你,剛才被人擄到哪裏去了?”
徐氏一臉愕然,道:“我一直在家!怎麼了,聽誰說的?”
廖興一手拍額頭,後悔不及,一封信就嚇倒了自己,乖乖放人。
黑麵被放出牢籠,當真是如脫籠之鳥,撥足狂奔,奔了一程,見前麵街上站著一個人。黑麵以為是捉拿他的,於是,不收住身勢,衝到近前,一拳揮去,那人輕鬆地側身避開。
黑麵不想再糾纏,所以腳步不停,哪知那人側身避開之後,隨手捉住黑麵衣領,這麼一拽,黑麵上半身如固定住了一般不能前進,下半身仍往前衝,結果摔了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