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將這些內容寫在紙上。
陳勝武道:“你們開了條件,我也得開個條件了。”
馮家眾人一聽,緊張起來:‘他還有什麼條件的?平白拿回地去,如果我們不答應他的條件,難道賭氣不要這地了?’想了一想也是:‘他不要這地,便是要暗中來殺人,果然是有資格開條件的。’
陳勝武道:“五千兩當金也可退,一千兩利息也可給。隻是你們開當輔,賺利息,豈能拿人家的東西來使用的?”
眾人一時沒聽明白,韓總管問道:“這……這……老朽委實沒弄明白,還請英雄明示。”
陳勝武道:“這兩千四百三十二畝田地,十二年來有沒有耕種過?”
韓總管道:“田地荒不得,一但荒蕪,雜草叢生,來年就得跟開荒一般,廢工廢力。”
陳勝武道:“這麼說,你們年年都是讓佃農耕種的?”
韓總管道:“年年耕種!”
陳勝武道:“這十二年來,租金收了多少?”
眾人這才明白‘開當輔,不能拿客人東西使用’這句話。這塊田地耕種了,就好比當輔拿客人東西使用了。
馮弘錚脾氣暴燥,忍不住一拍桌子,怒聲道:“欺人太甚。”
老趙一直未發話,此時也站起身,怒指他道:“你要怎的?想打架是不是?老子先讓你三招。”
馮弘錚心知不能打,對方可是武林高手,一但打起來,輕則自己頭破血流,重則性命不保。即使打的頭破血流,也丟不起這個臉麵。
陳勝武笑道:“當家的,你也莫要燥怒,凡事要講個道理。剛才我家大少說已說從前契約作廢,田地還給他就算了,你們堅持贖,贖就贖吧!按照當輔的方法來贖。”
張良心中暗忖:‘不管什麼方法式拿回田地,馮家人總是咽不下這口氣,既然左右都是仇怨,還不如按照陳大哥的意思,再搞他幾千兩銀子。’
張良道:“十二年租金,一畝田四分銀子每年不多,韓總管,有勞你算一算。”
韓總管額上泌出冷汗,這可是一筆大數目。看了看馮家三個少爺,見他們慢慢坐回凳了上,似乎認栽了。於是大著膽大算起來。
韓總管算了半天道:“一年九百七十二兩八錢。”
張良道:“十二年。共多少?”
韓總管扒著指頭細算,道:“一萬一千六百七十三兩六錢。”
張良道:“你算的可正確?”
韓總管用的心算,不敢確定,忙道:“沒有算盤,不好說對不對。”
張良剛想叫胡老板拿算盤,胡老板店高個子夥記也在默算,他的答案與韓總管的一致,便道:“不錯!正是這麼多,我口算比算盤還快哩!”
本來誰也沒去看這跑堂的,他一發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這家夥見這麼多人同時望著自己,嚇一跳,道:“我……我……”
胡老板怕他亂說話得罪人,日後馮家找他茬,便道:“韓總管算不來麼?要你多事,下去幹活。”
趕走了堂倌。眾人思緒回到了當前。
張良道:“既然韓總管算的沒錯,那就以這個數字為準。百以下的數字不要,整數一萬一千兩,胡老板有勞寫上。”
胡老板遲疑不絕,等馮家發話。過了半晌,也沒見馮家有異見,便提筆寫在新的契約上。
張良又道:“我還你們當金五千兩,利息一千,你們還我一萬一千兩租金,兩邊折算,另找我五千兩紋銀。胡老板,有勞你寫加上。”
胡老板便又加在契約上。
韓總管以為今日返還田地,從前的契約作廢,張家還給馮家五千兩當初買田的銀子,銀貨兩訖,以求暫時的安寧,哪知,對方如此糾纏字眼,硬要馮家再掏出五千兩銀子出來。等馮家回去,會不會責罰自己?退田可是自己出的主意,主意好,沒賞賜,主意孬,可是要受罰的,韓總管心中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