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掌櫃被施三郎識破行藏,心中留下陰影,跑到樓上,隔著簾子道:“幫主!屬下有事要說。”
司馬海宴道:“你說就是,無塵道長是自己人,不必隱瞞。”
假掌櫃道:“方才那幾人來路不明,為何不殺了?”
司馬海宴道:“荒唐!我們並非黑道,豈能隨意殺人?”
假掌櫃道:“不殺也罷!隻是屬下覺得,咱們人多,反而壞事!總有人露出馬腳,教他識破了,不好毒殺雷新虎。”
司馬海宴訓他道:“又說混賬話!毒不死他,我們合力絞他死!人少了怎麼行?”
假掌櫃不好再多言了,退了出去。
臨近中午,雷新虎、唐刀武士、光頭大刀士三人果然來了。
三人騎著馬,在入口處問人,雷新虎粗聲道:“哪裏有飯館?”
入口那農夫也是清河幫幫眾假扮,指著路道:“前麵直去有條街,街中有家客棧,也可打尖,也可住店。”
雷新虎笑道:“謝過了。”
三人進入鎮中街上,那涮馬的還在涮,喂牛的也在喂牛,聊天的也在聊天。涮馬的已涮的馬兒跳腳,隻怕皮都要快涮掉了;喂牛的喂的牛兒躺下打盹;聊天的兩人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些人長時間守候,臉上也顯出焦躁之色,見了雷新虎三人,由於心中畏恐,演的也不自然。雷新虎老江湖,久經事故,一眼便瞧了出破綻,當下皺眉凝思。
三人進了店,小二接過馬匹,另一個張羅著招呼三人。樓下三桌客人,共十一個,這些人或徑裝疾服,或寬袍大袖,有喝的豪邁的,有的聊的歡暢的,看不出破綻,但有一點又令雷新虎存疑,雷新虎三人高大威猛,容貌崢嶸,誰看了都會敬畏三分,當麵不敢注視三人,背後少不得凝望。可是,這些人恍如看他們如平常的人,一點也沒特別在意的意思,仍舊談笑風生。
小二引三人上樓,高座。
樓上也有十一個,也是三桌。
雷新虎不動聲色,麵色鐵青,殺機隱現;唐刀武士與光頭大刀士也知道不對勁,三人雖不交流,但同生共死多年,早就心意相通,此時根本不需要言語交流。
小二高叫一聲‘來了’,端著托盤上樓,幾樣菜品,一壇陳年燒酒。
雷新虎道:“這是什麼酒?”
小二道:“陳年家釀!”
雷新虎道:“多少年?”
小二道:“三年!”
雷新虎道:“三年陳酒,封泥為何沒有落塵?”
小二定力不錯,笑道:“窖穴平時並未開啟,所以沒有灰塵。”
兩人一問一答,一個問的快,一個答的也快,答者不假思索,似乎當真是一個熟習酒樓情況的小二哥。那三桌客人也轉過頭來看,樓上氣氛立即便壓抑起來。
雷新虎指著菜品又問道:“這是什麼肉?”
小二道:“牛肉!”
雷新虎道:“新鮮的麼?”
小二道:“鹵的!”
雷新虎道:“鹵牛肉為什麼切的這麼厚?”
小二叫屈道:“客官,小店多年老店,口碑一直不錯,這酒水菜肴沒有不妥之處。”
雷新虎獰聲道:“哪個店小二見了老子無不發抖,單是你對答如流,這就是最大的不妥。”
小二大驚,剛要轉身逃跑。
唐刀武士攸然站起身,一個低踹,踹在小二膝後,店小二撲嗵一聲跪下,雷新虎立即拿住他的頭發,唐刀武士拍天酒壇封泥,兩人灌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