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大事(1 / 2)

第二日,張良醒來,身邊的美人不見。

這個美人,來無影,去無蹤,捉磨不定,張良同她有時覺得心心相印,不用言語,也有感到那種美妙的親近之感;可是想一想,實在太遙遠了,根本就不知她什麼來路,芳齡幾何,甚至連張鳳池這名字很可能都是假的。張良姓張,她也叫張鳳池,張良懷疑那時她想把自己薦給雷明誌,隻好同自已姓,這樣才能做一個名義上的兄妹或者姐弟。

不去想美人,正事要緊。

張良將幾個武師招至跟前,對他們道:“狡兔三窟,我們在這樣的世道生活,朝不保夕。不知何時災難降臨,我們在廚房挖一條密道,通到鄰家屋中即可,離地麵很近就莫挖了,以免鄰居發現。黑麵、大糊,你兩個有力氣,又少執事,你們負責挖掘,老趙指揮。”

眾人也覺有趣,挖地道,從來沒幹過。當下樂嗬嗬去籌劃。

張良令祝通備車,備好車,祝通問:“大少爺,去雷府嗎?”

張良道:“寺南街,甜水巷,看到一家‘陶家客棧’時,就叫我下車。”

這個地址正是機簧客的住處,祝通沒去過,不知怎麼走,於是問了路人。

張良坐在車中,任由馬車顛頗。行了半個多時辰,祝通道:“大少爺,到了!”

祝通以為張良要去陶家客棧,卻見張良走進客棧斜對門一間屋中。

張良進屋,見一個姓陸的老先生,是管帳房的,張良賣機簧剩餘的銀子便是他保管著。這老先生出來,笑臉相迎道:“張公子,提銀子嗎?”

張良道:“正是!”

陸老先生引張良進小院中,來到一間明亮的敞房,請張良坐了,開了鎖,從抽屜中拿出單據,問道:“張良寄存的是一萬兩,第一次提了一千零一兩,第二次提了七千兩整,如今還剩一千九百九十兩,可對?”

張良道:“不錯!”

陸老先生道:“寄存費用,每日一兩,如今已隔了七十一天,應當扣除七十一兩。張公子,對不對?”

張良道:“正是!”

陸老先生撥打著盤道:“今日不算,張公子還有銀子一千九百一拾九兩。不知張公子全部提走,還是另寄存一部份?”

張良道:“全部提走吧,當時我居無定所,身上不帶銀子,隻好寄存在你處,如今已有家了,全部提走。”

張良令祝通車子駛進院中,陸老先生也令夥計將地庫中的銀兩搬上車,清訖了。簽了字,陸老先生端茶送客。

張良道:“我想見陸先生一麵!”

陸老先生笑道:“老朽正是姓陸!”

張良見這人似乎像個管家,心想:‘肯定是機簧客的下人了’。便道:“我是想見你家主人?”

陸老先生依舊笑道:“老朽就是屋主,隻請了幾個夥計,並無主人、仆人之分,大家如同家人一般。”剛才兩個搬銀子的年青小子嗬嗬笑起來,恍如覺得張良有趣至極,寄了這麼多銀子在這裏,卻連誰負責都不知,這人太傻了。

張良道:“就是那賣機簧的,四十餘歲的樣子。我找那個人。”

陸老先生道:“我這裏一個燒飯的老媽子,三個後生小子,我已六十幾了,再無他人,從沒有一個四十餘歲賣機筒的。我這裏隻建幾個地庫,供外地客商寄存大宗貨物。並不賣機筒呀!門口那幾間店麵,我也懶得出租,自已也未拿來開店。哪來的機筒好賣?”

那三個夥計哈哈大笑,直覺張良太傻了。張良見這三個夥計,因搬運貨物,弄的身上邋遢,哪裏會有詐,正正宗宗搬夫。這陸老先生樣貌端正,言語和緩,也是一位十分正常的生意人。

張良不死心,道:“我這一萬兩銀子,正是你們給的,我用五個機筒換來,我自己幾時來寄過銀子?”

三個夥計搖搖頭,覺得這人太傻了,他們沒空聽閑話,得去幹活,三人一邊走,一邊互相說話,一個說‘哪有五個機筒換一萬兩銀子的?’一個說‘感情是黃金做的。’第三人說‘就算黃金做的也賣不了一萬兩銀子?幾百斤黃做一個機筒麼?我看這公子無聊的很,拿掌櫃的開心。’

張良聽的哭笑不得,又問陸老先生,道:“誰托給你銀子的?你見過他沒有?”

陸老先生道:“的確是這麼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托銀子,可是我當是你的下人,莫不是連你也不知他是誰?你不認得他,卻怎麼會托銀子於你?”

張良莫名其妙,隻好告辭出來。

祝通更加莫名其妙,大少爺平白有這麼一批銀就覺得奇怪了,說是買機筒得來,更覺奇怪,不禁心忖:‘大少爺在陽泉時買來那幾個破玩意被大少爺轉賣出去了?’如果轉賣出去,那得趕緊逃跑,怎麼還敢來找買主,且這買主據然還打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