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施施然走到桌邊,坐在凳子上,笑道:“各位隻想著立功,卻不想著小命不保。”
邱小冬冷笑道:“有你在此,我的小命就有保障。”說罷,就要走過來拿張良。
張良仍是微笑道:“你大錯特錯,小命不長矣!我豈是你這種凶徒可以拿的?”
邱小冬將戒刀架在張良脖子上,獰聲道:“我知道你同那賤人綢繆,你是我小命的保障哩!”
張良緩緩站起身來,全然不管脖子上的利刃,將手指點在邱小冬額頭,道:“你愚蠢如豬,以為殺了孔無忌,就能當衛士老總了?雷新虎派你盯著孔無忌,憑什麼不會派人盯著你?稍有差池,將你掛在壁上淩遲。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
邱小冬道:“在下隻顧眼前能否活命,暫不顧日後,今日借張公子嬌軀,拿了張公子,我們也好回去複命。”
張良冷笑道:“你拿了我,你還有命的?我家武師會放了你?縱然我家武師放過你,我兄弟斷會找你複仇,你還有命麼?莫說遠的,府衙中新上任的府台孫蕭隱知不知道?他剛一上任,首先拜訪的是我?你聽過這回事沒有?”
邱小冬額上泌出了冷汗,他早聽過這回事。現在知道張良真實來路的隻有雷新虎與柳小姍,他們倆個知道張良虛張聲勢,其實並沒有深厚的根基。邱小冬卻不張良底細,邱小冬同洛陽許多人一樣,隻沒覺張良深不可測,背後不知有多少人撐著。
張良察言觀色,見已快鎮住他,便乘勝追擊,張良道:“雷新虎危機四伏,一挫再挫,他的仇家早已伺機置他於死地。隻怕你們回去時,雷新虎已不在人世。還想著邀功請賞。你們這些武夫,個個都不知死活,隻知一昧打殺。”
邱小冬慢慢收回刀,尷尬笑道:“張公了,你危言聳聽。雷爺豈是那麼容易倒的?”
張良冷笑道:“憑你這心計,莫要在江湖上混了。回家租點田地來耕種,在江湖上混,早晚死於人手,我問你,你可知道蘇清河是誰?”
四人不禁奇問:“蘇清河是誰?”蘇清河是誰,雷府的衛士還有誰會不知的?眾人不知張良為何這麼一問。
張良欲言又止,道:“我也不好揭別人的底了,蘇清河同我也無仇,不好揭了他的老底。單就說我自己吧!你們知道我院中聚了多少高手?我隻說兩個,這兩個你們清楚,別的不說,獨孤漢、無塵子,這兩個如何?”
邱小冬奇道:“無塵子還在你家中?”
張良道:“怎麼不在我家中?已經有五路人馬準備聯合我扳倒雷新虎,別的人的底,我不便揭了,單是我院中這些高手,置雷新虎於死就綽綽有餘。雷新虎抵擋不住時,總兵大人絕不會扶持他,反而會同他撇清關係,這叫棄車保帥。到那時,你們衛士個個都得遭殃。洛陽各路豪傑與各大軍輔的捕快起來打落水狗。”
四名衛士被張良這麼一說,當真覺得危在旦夕。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
張良道:“你們出來二十一名衛士是不是?”
邱小冬道:“二十名!”
張良道:“我怎麼不知二十名,隻是有一名回去報信。”
邱小冬奇道:“你怎麼知道?”
其實張良是聽張鳳池說的,張鳳池是逼供得來,不能確定真假。張良故意套一套話,結果套中了。張良道:“你追蹤別人,別人就不會暗中追蹤你?你們一出來,就已被清河幫的人盯上。我勸你們星夜逃奔,繼續追蹤,也是一個死,回到雷府,更是死,雷新虎即使不責罰你們,隻怕也被雷新虎的仇家殺了。張鳳池一人就能殺了幾十個衛士,如今又有二十名出來追蹤我們,雷新虎衛士損失近半,我料想潛伏在洛陽的雷新虎的對頭已蠢蠢欲動。清河幫高手也快殺來。你們不怕死,大可捉我去邀功。”
邱小冬趕緊收了刀,笑著作揖道:“不敢!不敢!我們也逃命去,萬不敢為難張公子。”另三名衛士也都收了刀,一個個過來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