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唐刀武士趕緊躍起來,檢查自己傷勢.
阿富褲管被砍開,差一點腿就如船槳一樣剖成兩半;唐刀武士更慘,剛才手握刀刃,此時手掌已鮮血淋漓,幸虧手指還能動傷,說明筋脈沒有傷到。
此時,唐刀武士兩人握刀在手,不怕了。
兩人剛要並肩上前,一鼓作氣殺了司馬鍾,隻聽箭聲‘嗖嗖’,棧道上湧擠了上百號的幫眾,正在彎弓搭箭射。
水在流動,船了已漂了快三十丈,因為遠了,箭的準星也不高了,力道也弱了,否則,這七八十隻亂箭射到,無處藏身,肯定會有幾隻當到了。
有些幫眾不知是沒射準,還有意趁亂為之,不少羽箭直奔司馬鍾而去。
三人無心打鬥了,凝神躲箭,躲不了就用刀來擋。
殺了幾撥箭,船隨冰淩,飄的更遠些了。羽箭已不成為危害。
阿富卻開始作嘔,唐刀武士問道:“你怎麼了?”
阿富道:“老子被這船搖的翻江倒海。”唐刀武士這才放下心來,暈船倒不怕,就怕中了毒箭,清河幫的箭劃破皮都不行。死定了!
那邊司馬鍾也開始嘔吐,他不是暈船,他吐的是血。司馬鍾在樓上隻被阿富踢岔了氣,打一打坐,理一理便好,但不及理氣,先棧道上同唐刀武士狠鬥十幾招,後又在船上竭力惡鬥,終於氣亂成傷。
阿富獰笑道:“這廝在樓上吃了我一腳,一路不停追殺我們,如今傷勢發作了。”
唐刀武士跨步上前,冷笑道:“他沒傷我也不怕,如今傷了,受死吧!”
司馬鍾怒吼一聲,一腳踢在船舷上,嘩啦一聲,如推枯拉朽,一大片船板破開,水也湧進。
阿富不會遊泳,急道:“這廝拆船了!快!殺了他。”
唐刀武士上前,一刀劈去,司馬鍾接這一刀,又借接這一刀之力,將船底板又跺掉一大塊。
唐刀武士攻了幾刀,司馬鍾抱著必死之心,臨危時,也不接刀,同唐刀武士對攻,意圖同歸於盡,硬是逼的唐刀武士收招。這樣一來,唐刀武士一時殺不死他,船又被他拆的不像樣,幸好有隔倉板,這頭暫時完好。
一夫拚命,萬夫難擋。
司馬鍾奮勇往前衝殺。阿富在隔倉板中一個磕絆,加之船隻搖擺,便滾入江中,司馬鍾見他滾入,戒刀擲下,阿富眼見戒刀來了,水中無法閃避,隻好雙掌一合,雖然免強夾住戒刀,但戒刀刺入胸膛也有數寸。
同時,唐刀武士一刀刺入司馬鍾腹部,司馬鍾幹脆再往前撲,讓唐刀貫穿而過,兩人抱在一起,滾入黃河中。司馬鍾意圖臨死時,淹死唐刀武士。
阿富刀傷不致命,致命的是不會浮水。會水的人,即使不動,隻要波瀾不驚的水麵,他也能讓口鼻露出水麵,沒有水性的人,入水就驚慌,一驚慌反而往水底下鑽。
阿富鑽到水底下,心中恐懼萬份,刀槍箭雨都沒有此時感到恐懼。
此時在這水中,當真是沒頂之災。
也不知喝了多少水,肺中隻怕都灌滿了。忽然,後麵有人抱住自己,然後頭就出水,扭頭一看,正是唐刀武士。
兩人爬上打的七零八落的半條殘船。仰首向天喘息,此時已是午後。暖陽當空。
阿富道:“幸虧你水性好。”
唐刀武士得意道:“司馬鍾以為我入水就會死,嘿嘿!我在大海中浮沉,還怕他一條黃河,隻是委實冷!”
阿富道:“老子此時才知,光練岸上的武功沒用,水中功夫也得練。日後你教我水性。”
唐刀武士道:“教個屁,別人戰船已抬下水了,我這半條船哪裏搖得走?刀也沒有了,等死就是!”
阿富道:“不但刀沒,老子力氣沒了!胸口這刀夠嗆!不知刺中心髒沒有?”
唐刀武士道:“刺中心髒血如泉湧。斷然沒有刺到心髒,隻是等下會被刺蝟。”
兩人躺著,任半條船在水中漂浮,躺了半晌,不見身後戰船趕來,仰起頭一看,岸上雖然幫眾密密麻麻,並無人追趕。
兩人明白了,司馬海宴父子一死,群龍無首了,鬧著分幫產要緊,十個東家自此散夥,安安心心交雷新虎課稅。誰還替司馬海宴父子報仇?
此時如果唐刀武士與阿富敢上岸,多半還受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