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舍了嬌妻,來到後院,對秦牧道:“秦道長今日跟著我,咱們去聯係雷新虎對頭。”
秦牧帶上劍,同張良出來,坐上馬車,獨孤漢駕車,三人直奔禮樂坊。
未到禮樂坊,馬車停在偏僻處,張良同秦牧耳語幾句。秦牧點頭會意了。
秦牧下了馬車,來到禮樂坊,敲開蘇清河的家門。一個老奴揖門,問道:“道長有何貴幹?”
秦牧道:“貧道晨飯未食,前來化一頓齋飯。”
老仆一聽,不是貴客,也非貴幹,而是一個遊方道士討飯吃,眉頭一皺,喝道:“哪有敲門討飯的道理?你就不怕被人打麼?”
老仆正要關門,秦牧卻推門而入。他也不管老奴喝斥,徑直往裏麵走,穿過影壁,來到後院,見六個上身赤裸,腰係紅絛帶,渾身是汗的的後生坐在遊廊裏休憩,顯然是晨起練功,此時告一段落了。
這六個青壯,一身匹練也似的肌肉,顯然外門功夫練的已很不錯。
老撲一路跟著秦牧,不住喝斥,早已驚起這六個後生。指著秦牧喝道:“你是誰?幹什麼的?”
秦牧還是不理會,四處觀看。
六個後生已跳過柵欄,走到院中。秦牧不理會,後生們隻好問老仆,問這個道士幹什麼的。老仆也不知何事,說這人敲開門,徑直往裏走,十分無禮。
一個後生沉聲道:“你再不同我說話,莫怪我動手了。”
便在此時,正房中走出三個中年人,這三個中年人步履沉穩,眼神銳利,太陽穴向外突起,一見便知個個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一個四方臉堂中年人喝斥六個青壯道:“不得無禮!”然後做揖道:“道長從哪裏來?有何貴幹?”
秦牧打一個稽首,道:“府上陰風颯颯,凶氣紛紛,已被冤鬼侵占,若不趁早驅邪鎮煞,超渡冤魂,輕者,主人家百事不暢,重者,性命有憂。”
三個中年人互視一眼,不知道士打啞語,還是當真看出凶相來。鬼祟幽冥之事,換成當今,信者也占多數,古時不迷信者,通常都是心智十分出眾之人,這種人少之又少。
四方臉堂中年人一時不能定奪,隻好請秦牧進廳中用茶
秦牧跟他們進客廳,分賓主坐下。
四方臉堂中年人道:“道長仙山何處,法諱喚著甚麼?”
秦牧道:“貧道在逍遙穀掛單二十餘年,道號玄誠子。”
三個中年人再次互視一眼,心中都明白了,這個道士不是前來替人消災解愆的,而是生事的。三個中年人是蘇清河的兄弟,從蘇清河口中得知雷新虎同逍遙穀之間的嫌隙,為此,無塵子還闖過雷府,此事滿城皆知。這逍遙穀的玄誠子上門,多半也是為了雷新虎與逍遙穀之間的怨結。
仆人上來茶,一個窄臉中年人道:“我來!”
他斟了一甌,雙手奉至秦牧麵前,秦牧雙手過來接。
窄臉中年人這一甌茶,斟的滿滿當當,幾乎快要盈樽了,茶甌又長的如同碗,上口敞,甌底小。上大底小的容器一但斟滿了,最容易溢出,可是,此人持著茶甌走了數步,看也不看手上,居然不漾不溢。可見此人出手時,定然是穩如泰山的。
秦牧知道故意他顯山露水,要同自己比試武藝。接過茶甌,仰脖喝下,茶是剛沏的,水也是才開的,這麼一甌熱茶,被秦牧一口氣喝的涓滴不剩。三人麵麵相覷,不懂秦牧練的是什麼功夫。感情是鐵鑄的胃。
秦牧道:“施主這一甌茶,貧道暖和多了。”
四方臉堂中年人道:“道長修為精湛,可知這冤魂來曆?”
秦牧道:“知道!這冤魂生前也是個道士,道號玄信子,大家都稱他小玄子。”
四方臉堂中年人更加明白了,秦牧果然是因為無塵子同雷新虎過節而來。笑道:“冤有頭,債有主,居蘇某所知,我家無人同修道之有過節。我看道長找錯人了。”
秦牧道:“施主可是蘇清河?”
四方臉堂道:“蘇清河是我家兄長,我蘇家的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