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城樓(1 / 2)

張良並沒有去找蘇清河,而是去找張鳳池。對蘇清河說‘自己答應替總兵收課稅’,什麼時候不好說?讓蘇清河等的心焦更好,算是報一報逼人就範之仇。

此時找張鳳池最要緊!

不知張鳳池傷心的怎麼了?

張良知道,其實張鳳池與自己一樣,特別愛哭,好幾次深夜來找自己,眼都哭腫了。

張良隻覺心痛!

如果磕頭求饒能挽回她的心,最好不過。不能的話,以死明誌也在所不惜。

張良催促祝通馬車快一點,再快一點。

趕到米倉巷。

張鳳池並沒有回家,張良一問,張鬆一臉茫然道:“不在你家麼?你們怎麼了?吵嘴了?”

張鬆以為兩人小兒心性,鬥嘴了。

小兒小女鬥嘴,這都是綠豆芝麻大的小事,小夫妻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張鬆並不在意,反而笑著安慰張良。

張良不敢同張鬆明說正室來了,如果一說,隻怕被丈人曆聲斥罵,再也沒有這麼和氣了。張良知道張鳳池與張鬆雖沒有血緣上的關係,其實父女情深,兩人都已沒有其他的親人,相依為命。

張良坐在店輔裏等,等到傍晚,張鬆做好飯。關了店門,叫張良、祝通進小院吃飯。

天都黑了,張鬆仍是不在意,張鬆知道,張鳳池常常一人四處遊蕩,如夜遊神。有時深更半夜回來,她回來時,也不用你開門,你將店門關攏就是了。一堵矮牆,對於她來說,就好比是常人跨一個台階。

吃了飯,仍不見人回來,張良便將祝通支走:“你駕車回去吧!”

祝通隻好走了,大少爺有地方住,少奶奶的閏房他還不好睡嗎?兩家也不遠,不過三裏路,明日一大早再駕車來候就是了。

再說張鳳池。

張鳳池傷心難過,來到城牆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眼淚婆娑,直覺天地之大,再也沒有容身之處;男人之多,難找托付終生之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同另一個女人一起,共伺一夫,十分不願意。她知道張良是個淫蟲,見有漂亮女人心中癢癢,本以為有了自己之後,就能心無旁騖,就算還想花心,也隻能心中想想。未料,他家中己娶妻。

今生緣盡於此。

張鳳池淚崩了,這回換一種哭法,隻淌淚,不出聲,淚水長長短短,流過白析的臉寵,在下巴聚集成淚滴。

不知不覺,來到上次吃老軍燒餅那個城樓。

今天看那老軍在不在,今天有沒有燒餅好吃?他那病兒子娶到媳婦了沒有?張鳳池覺的老軍好笑,一家子都好笑,能再戲耍他們一次,其實也是蠻有趣的。

可憐之人,並非心腸就好,囚人家姑娘當兒媳,十分可惡,綠林強盜也不過如此。

今日老軍不在,城樓裏空空蕩蕩,過堂風吹著,很冷,張鳳池並不愛穿雍腫的棉襖,此時仍是秋裳,雖然長的豐滿,卻也有些冷。

張鳳池在城樓內踱步,隻聽兩人說著話,進到城樓的廳堂裏來。

這兩人,一個扛圓桌,一個挑方凳。

兩人著裝如酒樓堂倌,想必是附近酒樓的客人吃的熱情高漲,突發奇想,要到這城樓上來喝。

兩人擺好桌凳,瞅了瞅張鳳池,去了。

不久又來兩個,這兩人挑著食擔,一個挑著一壇酒及一疊盤碟;另一個的食擔子,一頭是一個羊肉一品鍋,下麵的碳火通紅,上麵熱氣騰騰,那一頭是個食盒子,拉開抽屜,是鹵牛肉、白斬雞、油炸花生米幾隻冷盤。

菜品上桌,隻饞的張鳳池口水都快流出來,此時已是日暮時分,著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