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百萬等她們都走了,來到後院見腦如鬥、山羊胡。腦如鬥姓鐵,單名一個保;山羊胡姓曲,單名一個羊,這兩人交好,且都使用奇怪兵刃,鐵保使用一個大鐵塊,曲羊使一對鷹抓。所以江湖中人為他們起了一個外號:‘奇門二老。’
楊百萬奇道:“你們剛到洛陽,怎麼就被張鳳池盯上了?什麼人不好惹,你去惹她幹什麼?”
曲羊奇怪地道:“是張鳳池麼?哪個是張鳳池?我們也不知怎的,李千戶約我們到那城樓相會,我們去時,不見千戶大人,卻見這二女。還道我們去的晚了,千戶大人走了。”
單保嗬嗬笑道:“我還道是粉頭哩!”
楊百萬道:“最漂亮那個是張鳳池,你們下次見到他們萬莫呈能同她動手。無人是她對手。另一個高些的,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也不知來路,見到她時,也不能無禮。李千戶那邊無妨,我猜稍後就會支人過來會晤。你們坐在房中,莫點燈,更莫要說話。”
楊百萬吹熄燈。讓曲羊、鐵保黑燈瞎火地坐著。以防張鳳池兩人去而複返。
楊百萬自己仍舊到賭坊大廳中來。
此時,眾賭客沒有到賭台上來賭錢,而是議論張鳳池兩人,都說這女的爽,張良那小子當真有福,全都是淫詞穢語,下流至極的話。
人群中,楊百萬看到老刀,他也在人群中,老刀正問賭客,怎麼張鳳池來了。
楊百萬對老刀道:“這麼晚了,你到我這裏幹什麼?”
老刀聽到喊聲,走過來,道:“有事找你!”
楊百萬道:“什麼鳥事?好事還是壞事?壞事莫講了。”
老刀麵色凝重,道:“借一步說話。”
楊百萬便引他到後進。老刀左右看了看,無人,低聲道:“李千戶已在我店輔中,‘奇門二老’想必到你這裏了吧!”
楊百萬與老刀分屬錦衣衛兩個不同的千戶統轄,兩人本來互不知身份。此時一聽,原來同是錦衣衛的,楊百萬奇道:“你是李千戶轄下?”
老刀笑道:“兄弟,未瞧出來吧!”
楊百萬也笑道:“果然失瞻了,日後少不得親近。”
兩人笑哈哈。都為同寅相見不相識而喜悅。
老刀道:“閑話少絮,咱們這麼近,有的是時間套近乎。李千戶在等我們,趕快過去相見,看他有何指令。”
楊百萬進房,同奇門二老說了,四人從後門溜出,在曲巷中穿梭一陣,看看身後無人跟蹤,又轉了一圈,來到老刀的鐵器輔。
進了門,眾人相見。李青銅在客廳主座上坐著,不知何時,他已換上錦衣衛的飛魚服,腰別繡春刀,也向楊百萬現了腰牌。初次見麵,一來為了顯示身份,二來,也是打消楊百萬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