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辦法為後宅這些女人安身。怎麼安身呢?張良想到裴冷禪。此事問問裴冷禪。
沒有馬車了,隻好自己走路,反正弄的越是狼狽,逼自己來幹這差事的人就越頭痛。張良就是想讓蘇清河頭痛。
張良走了四裏路,來到南城軍輔。先將自己替總兵收課稅一事向裴冷禪一說,裴冷禪聽了眼睛都快掉出來,又聽張良說雷府新後宅一屋子的漂亮女人,不知怎麼處理,要自己想辦法。
裴冷禪本來是極為嚴肅的人,聽了這話,弄的哭笑不得。
裴冷禪道:“我怎麼處理她們?放她們出來,簡單的很,放出來怎麼安置她們?”
張良道:“裴大哥,有失蹤人口的,怎麼處置她?”
裴冷禪道:“有家的送回家去,無家的,入籍,找個人家嫁了。”
張良道:“這麼多,一時怎麼替她們找到好人家?”
裴冷禪道:“你領幾個回家。”
張良搖搖頭,道:“我一個也不要!”
裴冷禪道:“這麼多女人,我也沒辦法,你何不找府台大人?”
張良來到府衙,求見孫蕭隱。
孫蕭隱問張良來意,張良說替雷府後宅一群女人找歸宿。
孫蕭隱聽後極為不耐煩,道:“你替總兵收課稅就收課稅,管這許多幹什麼?那些女人又蠢又笨,你管得了她一時,你管得了她一世?你要好心,都收在家中做妾室豈不更好?”
張良道:“管一時是一時,管一個是一個。”
孫蕭隱道:“你怎麼管她們?你倒說說?”
張良道:“當販賣來的婦女,官府出麵安頓。”
孫蕭隱道:“你這不是同我找麻煩?本來都是你的女人,這麼好的事情,也不用你四處網羅,一個個都是你妾室,卻情願送走。好,我就成全你。”
張良道了謝。
孫蕭隱令戶部經承去理此事。
戶部經承問明張良,知道有三十幾個婦,便道:“張公子,這等處置如何,有家的,原籍送回,無家可歸的在此入籍,擇配,不擇配萬萬不成,有道是女子無夫身無主。”
張良道:“就依大人說的辦。”
差役全城張榜,有未婚或失偶男子,二十至三十歲,有意者前來雷宅相親,府衙執柯作伐。張良加上一句,非單夫獨妻者不可。
張良這麼做乃是要張鳳池知道:我也同你一樣,也是推崇單夫獨妻的,隻是不幸的很,一夜風流惹下這等麻煩。
幾十張榜文張貼出去,雷宅門口很快人山人海。人們知道這雷新虎養的家伎,肯定漂亮至極,不想招配或沒條件招配的過來看看也好。
府衙班房派出五十名捕快維持秩序,幾名戶部書辦、典史擺出長案,當街為人婚配。
張良將三十二名女子招齊,同她們說了,躲在這裏再也不能安穩,前途不可測,不如由官府做主,自己出去擇婿。
眾女被趕了出來,用椅子一排排端坐好。
圍觀人群見這些女子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有那些起哄的,躲在人群裏吹起尖哨來。
戶部經承朗聲道:“有道是女子無夫身無主,男子無婦財無主。雷新虎惡貫滿盈,拐了這些可憐女子做歌伎,如今她們情願在此擇配,有附和條件、品貌端正的子弟,本官同張公子權為媒妁。”
一人粗聲問道:“要不要聘禮?”
張良道:“我同幾位大人隻是替她們安身立命,不是當街賣婦女。一文錢也不會要。”
等了半天,隻有一個癩痢頭上前,懦懦地問:“又不要錢,我白領一個成麼?”人群轟然大笑。癩痢頭又羞又怕,上前來問也是鼓足勇氣,眾人轟笑了,趕緊逃跑。
有幾個二流子,被人慫恿上前作醜,張良也知他們上來作醜的,且家伎們看不上他們,都被拒了,一時間再也無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