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苦笑,隻好繼續背著她往上爬。
終於站在陶小敏的家門口,我的雙腿已經顫抖得要站立不穩。
這一路上來,可是我平生還未有過的力氣活。
陶小敏慵懶地吐出一口氣,在我耳邊輕聲說:“王者,你真厲害。”
她格格一笑,鬆開手,跳下地來,歪著頭看著我笑。
我尷尬地轉過頭去,不敢與她對視。心裏在默念,她是苟麻子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
陶小敏根本不在乎我的尷尬,她掏出鑰匙要開門,捅了半天沒打開。
我隻好過去,從她手裏接過鑰匙打開門。
屋裏很安靜,我們進去沒看到譚茗茗的影子。她的小屋門緊緊關著,裏麵閬無人聲。
陶小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輕手輕腳走過客廳,徑直往自己的臥室走。
我站在客廳中央,茫然無助。
陶小敏進屋不一會,從裏麵抱出一床薄薄的被子出來,指著沙發對我輕聲說:“王者,你隻能睡這裏了。”
我連忙點頭,有一個地方落腳我已經很感謝了。至於睡哪裏並不重要,哪怕在地板上躺著,我一樣的能睡得香甜。
陶小敏歉意地微笑,伸個懶腰說:“我也要睡了。你早點休息。”
看著陶小敏進了她的房間,我在沙發上輕輕坐下來,扯過被子蓋住一雙腿,眼睛透過窗戶,看著外邊璀璨的夜空,心裏默念著:深圳,我來了!
這個念頭一起,隨即又被眼前的事實活生生壓了下去。
苟麻子歸期未定,過了今晚,明天我去哪裏還是個未知數。沒有苟麻子,我仿佛寸步難行。
深圳很大,能容我的地方在哪?
我輕輕地歎口氣,摸出紅雙喜來,想點,抬頭看了兩扇緊閉的門,搖搖頭,悄然起身走到陽台上。
屋外赫然開朗,遠處一棟高樓上的霓虹燈將夜空映照得無比絢麗,流光溢彩的城市在夜色裏催生出無數的悲歡離合。
我所在的地方是城中村,燈光相對暗淡,甚至透出頹喪的味道。
看著夜景,我想,這就是我將來要奮鬥的地方?
我要在這裏放飛夢想?我要在這裏尋找自身價值?
可是現在的我,茫然而無助,離開這套充滿女人氣息的房間,我能走到哪裏去?
倘若苟麻子真如他所言,十天半個月才回來,我該怎麼辦?就算苟麻子回來了,我靠著一個僅讀完小學六年的他,又能有多大的發展?
突然,我心裏萌生了回家的念頭。我在想,也許我當初出來就是個錯誤,我的未來應該在學校,我隻能躍過龍門,才能成為一條真正的龍!
心情無比的雜亂,一個接一個的念頭糾纏著我。
突然,我背後的房門一響,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聽到一聲尖叫。
“誰讓你抽煙的?”譚茗茗一臉怒氣質問著我。仿佛我吸煙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我小心地陪著笑臉,趕緊將煙頭掐滅,站在陽台上東也不敢動。
“你比梁大地還農民。”她輕蔑地撇了我一眼,徑直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