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遲疑地說:“我放開你,梁老板,你可不許跑。”
梁大地連連點頭,等我的手一撒開,他慢慢退到門口,使眼色讓柴震攔住我,他真的不要命的往外就跑。
我在他背後喊道:“梁老板,別跑!”
柴震真的一把抱住了我,急急地說:“王者,王者,放過梁老板一馬吧。”
我冷笑著說:“老柴,你唱了一出好戲,讓我來做犧牲品,是不?”
柴震哭喪著臉說:“我哪敢呢。”
糾纏了一陣,我甩開柴震追到樓下去,果然看不到梁大地一絲蹤影了。
回到辦公室,徐小婷拖著我去她辦公室,死活要幫我止血。
柴震也在一邊勸我過去,說等我清理幹淨了,立馬辦理。
徐小婷的辦公室比柴震的要大不少,屋裏也收拾的幹淨整潔。一張大大的辦公桌擺在屋中央,桌前一張寬大的大理石茶幾,圍著一圈沙發。
徐小婷拖著我在沙發上坐了,自己跑到裏屋打來一盆清水,她將一隻手在清水裏浸了一會,另一隻手強行按下去我的頭,舉起浸水的手,在我後勁窩裏連拍了幾下,又將我的頭仰起來,叮囑著我說:“不要動。”
我不明白她在搞什麼鬼名堂,笑道:“你搞什麼鬼呢?”
“止血!”徐小婷簡單地說:“我祖傳秘方。”
我想笑,徐小婷的這點小伎倆,我們在中學的時候都懂。江湖小技而已。
鼻血其實早就沒流了,我就那麼一點血,如果一直流到現在,老子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配合著徐小婷止血,安靜地靠在沙發上,仰著頭看頭頂上格子天花板上遊弋著的一隻蜘蛛。
徐小婷又拿來一條新毛巾,濯濕了水,細心地將我滿臉的血痕一點一點擦幹淨。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照顧,心裏一片寧靜。
她看到我在偷看她,頓時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
“不要臉!”她嬌嗔地罵:“都要死了,眼睛還不老實。”
“我會死嗎?我能死嗎?”我逗著她說:“我連婚都還沒結,怎麼能死?”
“你這樣的人,就活該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她抿著嘴笑。
“我打光棍沒關係,隻是這個世界上會多一個怨女啊!”我笑嘻嘻地說:“老天爺派我下凡來,就是為民除害的。我還沒除個害,怎麼樣也不能死啊。要不,我怎麼麵對老天爺?”
徐小婷被我逗得樂不可支,她將毛巾扔進水盆裏,逼視著我的眼睛說:“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我疑惑地問。
“梁老板打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躲開?”
“我躲不開啊!”我裝作十分委屈地辯解。
徐小婷鼻子裏哼了一聲說:“王者,你就騙鬼去吧!”
我笑著說:“徐廠長,你知道嗎?曆史上的天下都是打出來的。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
徐小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不過我看得出來,梁老板今後不會再來廠裏了。”
“何以見得?”我問。
“因為我從他的眼光裏看到了恐懼。”
她端起水盆,一搖一擺進了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