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震卻不接我的話,顧自說:“這裏白天人確實挺多,到了晚上,裏麵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我笑道:“人沒有,鬼不少。”

柴震急道:“你還相信世界上有鬼?王老弟,你年紀不大,迷信思想很嚴重啊。”

我莊重地說:“老柴,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不信沒關係,我信。”

“信你的頭。”柴震罵罵咧咧地走了幾步,站住腳說:“你就不為孟總分點憂?”

我笑道:“我能分什麼憂?孟總是什麼人,還需要我們這樣的人為她分憂?再說,她有什麼憂需要我們分呢?”

柴震悄悄指了一下祠堂大門,壓低聲音說:“這裏有孟總需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依然裝傻充愣。

“股權協議。”

“你怎麼知道在這裏?”

“如果不在保險櫃裏,梁老板會興師動眾把保險櫃搞來放在這裏?你用屁股想都能明白,這東西不在這裏在哪裏?”

我搖搖頭說:“說不清。就算在這裏,一是這個協議真有那麼重要?二是我們該怎麼分憂?”

柴震歎口氣說:“我簡單告訴你吧,誰拿到協議,誰就能主宰別人的命運。”

“是嗎?”我瞪大眼睛問:“就算拿到了協議,又該怎麼辦?”

柴震哈哈大笑,說:“王老弟啊,年輕了吧!拿到協議就能去工商部門變更股權啊。現在的孟總,也是有香港身份證的人了。”

我哦了一聲,不解地說:“孟總和梁老板是夫妻,在誰手裏不一樣,怎麼還非得要變更?”

柴震被我一通糊塗弄得心煩意亂,甩了甩手罵道:“我都不知道孟總看中了你什麼,你純粹就是個傻逼,明白了?”

柴震罵我,我不生氣。

我依舊笑嗬嗬地說:“老柴,你是梁老板的人,怎麼突然為孟總考慮了。”

柴震被我問的愣住了,半天歎口氣說:“你知道什麼叫投名狀不?”

我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我、你,還有孟總,我們都是從內地來深圳打拚的人,也就是說,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人,我們不能老讓別人欺侮,你說是不?”

我點點頭說:“老柴,你這話我愛聽。”

柴震就笑,說:“王者,你是個聰明人,我想幫孟總,就得拿個投名狀。孟總待人不薄,身上有我們內地人的淳樸,跟著她,我心能安定。”

“你想怎麼幫?”我問,狐疑地看著他。

“把協議拿到手。”柴震做了個手勢。

我沒看明白,迷茫地看著他。

柴震有些急了,揮了一下手,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們半夜把協議偷出來!”

我吃了一驚,神色驚惶地說:“我不來。”

“你怕?”

我使勁地點頭。

“你怕什麼?”

“我怕鬼!”我脫口而出。

我的話讓柴震哭笑不得,他歎口氣說:“白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隨即又說:“王者,好事老哥都想著你了。你自己不把握別怪我。反正我是一定要拿個投名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