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花影憧憧,花香溢人。
一輪下弦月,如銀鉤掛在天際。仿佛觸手可及,又恍如隔世時光,令人無端生出無限惆悵來。
我揭開毛巾,輕聲問她:“姐,舒服些了麼?”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深潭一般的雙眸,讓人看不透,猜不著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幫你再揉揉?”我問,並不敢直接伸手去按壓她的肌膚。盡管她的肌膚透出讓我激動的光彩,以及柔和的線條所散發出來的致命誘惑。
她又低低嗯了一聲,我分明看到有一絲嬌羞從她臉上一掠而過。
她扯過薄被蓋住臉,在被子底下輕聲說:“不許弄痛我。”
我笑了笑,將雙手互相搓了搓,大概手上的溫度在四十度左右時分,我將雙手輕輕按在她的小腹上,掌心用勁,一股溫熱從我手掌心直穿而來。
她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很舒服,四肢頓時放鬆了,如一堆散漫的鮮花,淩亂的鋪滿整張床。
我家祖傳的線裝書我是熟讀過的,盡管實踐得不多,但我的心得終究存在。
線裝書是祖上幾輩子的心血凝結,曆代祖先不斷修改補充。到了我手裏,幾乎成了隗寶。可惜我爹他不願學,要不到現在我子承父業,也算是個名正言順的推拿中醫師了。
我爹不學祖業,是曆史原因造成的。他的年代正是風起雲湧的時代,所有人隻能有一顆紅心,像祖上傳下來的技藝,幾乎都成了糟粕。何況我爹沒有執業資格,我們家的技藝,隻是代代手口相傳,並非組織認可的東西。
半分鍾之後,我的手掌開始移動,圍繞著她的小腹,慢慢輕揉。
一輪下來,我自己全身開始冒汗。
“上來一點。”她輕聲說,自己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我遲疑著不知她的意思,她突然伸過手來,拉著我的手離開小腹,猶豫了一下,放在她的胸口。
我嚇得趕緊抽回來,心裏像打鼓一般的猛跳。
她輕輕歎了口氣,翻轉過去身子,將頭埋在枕頭裏說:“你下去吧。”
我如蒙大赦般趕緊溜出來,下到樓底心還在狂跳。
我在沙發上坐了半天,等到一顆心慢慢平靜了,才一頭衝進浴室裏,打開涼水兜頭衝下。
我暗暗地罵自己,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她是誰?她是你老板!我提醒自己說。
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心態,作為人家的打工仔,我隻能小心翼翼地活著,萬萬不可有非分之想。可是剛才,我差點就迷失了自己。
如果不是她讓我離開,此刻的我,不知會癡狂到什麼地步!
盡管涼水澆遍全身,我還是感到有冷汗層層冒出來。
我幾乎是濕淋淋的回到自己房間,仰麵八叉躺在床上,任思緒亂飛。
眼光落在牆上的油畫上,蓧蓧的名字便直穿過來,結結實實砸在心坎上,頓時渾身一激靈,全身的毛孔倏地閉上。
蓧蓧是甜姨的女兒,甜姨那麼漂亮,蓧蓧豈不是更美?
我心亂如麻!從床上坐起來,自嘲地笑,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感覺到痛,知道這不是夢,於是悵然地笑了笑,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