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對麵坐了,眼前的甜姨與過去比,簡直是換了一個人。現在的她顯得優雅華貴,氣質逼人,一張臉也修飾得無比精致,兩道眉毛猶如兩隻春燕的尾巴,一直蜿蜒入發。
她穿得也很華貴,不但做工精致,而且質地非凡。
她看我在打量她,微微一笑說:“這些都是蓧蓧爸爸買給我的。”
我哦了一聲,我知道於蓧蓧的爸爸就是徐大官,但甜姨從來沒正式告訴過我,我也從來沒問過,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當這件事像層窗戶紙一樣,橫亙在所有人之間。
“據說,你拿到了協議書?”甜姨開門見山問我。
我搖著頭說:“甜姨,你是聽誰說的?”
甜姨笑而不語,良久輕輕說道:“王者,大家都把眼光盯著這件事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麼?”
“甜姨,我如果有,一定給你。”我拍著胸口說:“我拿著屁用都沒有。”
甜姨淺淺一笑說:“王者,你現在可了不得了,多少人的性命都在你手裏握著啊。你還別小看協議書,幾張紙能改變多少人的命運。”
“是麼?”我故意驚奇地瞪大眼問:“協議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搞得大家都寢食難安似的,這東西肯定害人。”
“你還小,還不懂!”甜姨揉了揉腰說:“我這段時間感覺腰像要斷了一樣,要不,你幫我看看?”
我搓了搓雙手說:“好啊,我好久沒為你服務了。”
我起身去找精油,甜姨與孟小冬有著相同的愛好。她們喜歡在背上塗滿精油,讓人用掌心將精油慢慢揉搓,直到皮膚全部將精油吸收進去才罷休。
甜姨笑了笑說:“不用油了,推拿推拿幾下就好。”說著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感覺到房間燈光太亮了,她起身去關了大燈,將床頭上的小燈打開,柔和的光線便鋪滿了屋子。
她趴在床上,扭過頭說:“王者,協議書確實是個禍害,你得小心些。”
她突然又提起協議書來說話,搞得我本來興致勃勃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甜姨是個生養過的女人,這是她與孟小冬、薔薇的不同。
女人隻有生養過,才會在無形當中生出一種令人心動的美麗。就好像天地間漫天開滿了鮮花一樣,能結果的鮮花更讓人流連難返。
生養過的女人永遠不會枯萎,因為她有了生命的延續。而這種延續,是女人最極致的美麗。
協議書是梁大地的命,也是孟小冬的命。當然,這之間還有一個甜姨,他們三個人都在為協議書而絞盡腦汁,他們三個都知道協議書在我手裏。
可是我現在隻要拿出去,我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王常舉還在看守所蹲著,他既然主動去投案自首,肯定是下了很大決心了。王常舉不會出賣我!如果他有出賣我的想法,他根本就沒必要去開保險櫃。
隻要我拿著協議書,這個案子就會就成為一個懸案。
甜姨在我手底下慢慢睡著了,我站起身,才感覺自己全身都是汗了。
我輕手輕腳要走,剛打開門,背後傳來她的聲音說:“蓧蓧明天過來,你要不要見她?”
我心裏一陣驚喜,猶豫了好一陣說:“如果我明天有空,我來看她。”
甜姨突然說於蓧蓧要過來,她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