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曼如何笑罵我,我隻當耳邊風,一吹即過。王芙蓉輕輕的一句話,讓我羞愧難當。
匆匆寫完幾張海報,我立即告辭出來。
覃小曼追出來喊住我,笑吟吟地表示感謝,說如果我累了,她願意陪我一起去校門外吃夜宵。
我沒半點心情吃東西,還在對王芙蓉的話耿耿於懷。王芙蓉在說過那句話後,全程再無話,她安靜地坐在桌子邊看書,偶爾抬頭往我這邊張望。
覃小曼見我不願意出去吃夜宵,輕聲說:“其實是我餓了,我想吃。”
我隻好說:“既然如此,我請你。”
沿著校園小道往校門口走,覃小曼與我並排而行。我刻意想要與她拉開距離,但每次都被她看似無意的並到一起。
“王者,”她突然叫我問:“你的情緒不好,怎麼啦?”
我搖搖頭說:“是嗎?我的情緒很不錯的啊。”
覃小曼就抿著嘴巴笑,低聲說:“是不是王芙蓉罵你不要臉了,你就高興不起來了?”
我矢口否認說:“怎麼可能?王芙蓉一句話能有那麼大能耐?”
覃小曼就站住腳,我也隻好跟著她站住。她盯著我看了半天說:“陳舒雅的話是錯的,你王者碗裏鍋裏都隻有一個人。”
“誰?”我吃驚地問。
“王芙蓉。”覃小曼肯定地說:“你自己沒發現吧?每次說到王芙蓉的名字,你臉上的神色就很不自然。”
“怎麼可能?”我掩飾著慌亂說:“覃小曼,你這人就是敏感,而且敏感過頭。”
覃小曼歎口氣說:“我還真希望自己的敏感過頭了。”
說完,低著頭開始走。
我跟上去,在她身後低聲說:“覃小曼,我們是朋友不?”
“你說呢?”她頭也沒回。
“如果是朋友,你就不能亂猜忌我。”我嚴肅地說:“別人猜忌可以理解,你是我朋友,不能猜忌。”
“我沒猜忌。”覃小曼歎口氣說:“王者,陳舒雅說,你是全校男生的公敵,看來此言真不虛。”
說著話,人已經到了校門口,隨便找了家夜宵攤坐了,叫了一碗餛飩和炒米線。我沒什麼胃口,就看著覃小曼輕輕吹著餛飩的熱氣,淺淺咬著餛飩皮,眉開眼笑。
她看我不吃,湊過來說:“要不,我們喝瓶啤酒吧。”
她揚手叫了攤主過來,要了兩瓶啤酒和一碟花生米,還沒開吃,先定下規矩,指著啤酒說:“責任包幹,一人一瓶。”
我微笑著答應,剛好晚自習時間結束,校門口三三兩兩出來一些學生,都是來夜宵攤找點吃的填肚子的人。
別小看讀書這件事,雖然肩不挑手不提的,但人卻顯得特別餓。仿佛動腦子這事,傷的不僅是腦細胞,更多的是體力一樣。
十五分鍾不到,幾個夜宵攤的小桌上已經擠滿了人,熙熙攘攘的圍著各種小攤,呼叫著老板快點。
覃小曼是公眾人物,有認識她的人過來與她打招呼。每個人打完招呼後,都會把眼光停留在我身上一會。這樣就讓我產生了嚴重的如芒在背的感覺,仿佛每一雙眼睛都要穿透我的身體,看到我內心的齷齪與不恥。
這樣我自然坐不住了,隻好低垂著頭,不與他們或者她們目光交流,一口氣將啤酒喝光,站起身說:“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覃小曼驚愕地看著我,我不管她了,顧自一個人往學校裏走。
走了幾步,看到全勝和勻不餘迎麵而來,全勝先看到我,歡天喜地跳過來喊:“梁梓陽,你吃過了?”
全勝與勻不餘現在已經結成同盟,在遊戲裏他倆是並肩廝殺的兄弟,在現實生活裏成了寸步不離的好基友。
勻不餘家庭富裕,手頭零花錢多。來到學校除了遊戲,幾乎沒其他愛好。遊戲這東西魅力非凡,勻不餘除了餓了,一般不出門。等到全勝入了他的局,他幹脆連出門也省了。要吃要喝,隻要手一動,嘴一張,全勝就會屁顛屁顛幫他買來。
當然,勻不餘是很會做人的人,全勝幫他買東西,每次都會有全勝自己的一份,這樣一來,全勝的手頭也就寬裕了許多,據說他欠著賈包宇的錢也還上了,所以他現在在賈包宇麵前,能夠昂首挺胸地說話。
勻不餘能和全勝一起出來,這是少有的事。因此我也就站住了腳,擦了擦嘴巴說:“你們也來吃夜宵?”
勻不餘平常除了全勝,與我賈包宇的交流都很少,一聽到晚說不了三句話。聽到我這麼一問,勻不餘先咧開嘴巴笑,笑眯眯地說:“我們再去喝幾支。”
我想推辭,全勝告訴我說:“梁梓陽你不曉得,勻哥高興啊,他今晚打死了最後一個大BOSS,全關通了。”
我很少玩遊戲,對遊戲的這些稱謂什麼的也不太懂。但看到勻不餘喜笑顏開的,想起他過去一貫的冷漠,覺得這人原來也不是刻意要與我們保持距離,隻是性格使然,因此也就笑道:“既然如此,確實要好好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