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欲語淚先流(1 / 2)

帶著三個女孩子,其中兩朵校花級的美女逛畫展,這是多麼拉風的一件事。

覃小曼當機立斷的決定,讓我猶豫不決,感慨良多。

好在賈包宇像幽靈一般的及時出現,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五個人一進入畫展大廳,就惹來無數雙眼光。

領導在例行巡看一遍後已經各自散去,畫展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噱頭。更多更重要的事,需要在更隱秘的地方談。

不可否認覃小曼的展台布置能力,即便是專業人士,設計的展台未必能超過覃小曼的精心布置。整個籃球場館在覃小曼的打理下,煥發出逼人的青春氣息。畢竟是青年畫家畫作畫展,她在設計主題時特意突出了青春活力的元素,讓整個展廳呈現出大氣,又不乏凝重,既有國際範兒的張力,又不失藝術的收斂。

她將參展的作品按照作品風格分成了三大係列,從風景、人物和意識流三個方麵區分開來。這樣就讓步入展廳的人,輕而易舉能找到自己喜愛的方向。

籃球場館本來年久失修,呈現一幅破敗蕭條的情形,如今被覃小曼巧手回春後,恍如一個嶄新的世界。都說藝術作品有生命,從展廳的布局和作品別出心裁的展示,真的讓這座平常幾乎沒人光顧的籃球場館煥發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由於事先宣傳到位,兼之學校和相關部門的重視,畫展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單是參會的領導在曆年來就少見,更兼本次參展的作品來自整個東南亞國家,因此對於大部分從未出過國的學生來說,領略一下域外藝術風情就成了熱門話題。

我們進去的時候,展廳裏已經是人頭攢動。但整個展廳卻是出奇的安靜,所有的人都默默地專注著藝術作品,或欣賞、或沉思。有駐足凝神的,也有走馬觀花的。

覃小曼領頭,身後跟著亦步亦趨的賈包宇,然後就是王芙蓉和陳舒雅,我走在最後,漫不經心地一路看過去,心裏依舊在想,於蓧蓧本人沒來參展,對我來說是遺憾還是幸運呢?

從風景區一路過去,賈包宇大驚小怪地說,原來國外的風景也不過如此,其中一幅遠山的圖畫,讓賈包宇幾乎驚為是自己家鄉。

風景過去就是人物,人物這一區域的作品顯然比風景畫來得要震驚人心多了。撲麵一幅台灣畫家的《原住民》就讓人的心開始顫抖。畫麵上一個佝僂著背,穿著台灣山區原住民特色衣服的老人,他臉上的溝壑縱橫,仿佛每一道皺紋裏都藏著一個故事,他手上牽著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童真而純淨的目光直穿人心底。老人的目光恍如在眺望遠方,他牽著小女孩的手背上,筋脈暴露,仿佛地圖一般的沉重。

我幾乎迎著老人的目光看過去,我的心在凝視良久後突然隱隱的痛了起來。

從老人的臉上,我恍如看到了自己的老爹,他是不是也在每天的黃昏後,站在上坡上眺望我的歸來?我的老爹是否知道我已經背棄了他,堂而皇之的做起了別人的兒子和孫子?

心裏一痛,我終究沒忍住,眼眶便濕了。

藝術作品的高度,就是能震撼人心!我留意看了看,落款隻是兩個簡單的字母“MK”。

這幅作品的主人也沒來。但凡來參加展覽的作者,此刻都在自己的作品前,與人討論和交流各樣心得。

王芙蓉就在此刻注意到了我。

她是搞藝術的學生,搞藝術的人都敏感。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能讓搞藝術的人解讀為人生的真諦。她不像陳舒雅,一個與我學經濟管理的女孩子,藝術在她眼裏恍如無物,她大喇喇地一路掃過去,不時眨巴著眼歎氣。

王芙蓉悄悄扯了我一下,我扭頭去看,就看到她遞過來一張紙巾,示意我去擦已經要流出來的淚水。

我抱歉地對她微笑,她也莞爾一笑,輕輕說了一句:“心痛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耳朵裏就傳來一聲喊:“王者?怎麼是你?”

循著聲音看過去,我差點就要跌得翻個跟頭。

於蓧蓧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畫作前,身邊圍了一圈人,正在與她說著話。

於蓧蓧來了!

我使勁平靜著自己的心情,幾步過去,微笑著說:“於畫家,別來無恙!”

於蓧蓧楞了一下,眼光就落在跟我一起過來的王芙蓉她們身上,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朝我伸出手來。

我握著她的手,刻意用了一點勁。她仿佛感覺到了,眼光瞟過來,抽出去自己的手。

王芙蓉說的沒錯,於蓧蓧展示的肖像畫,就是以我作為藍本畫出來的。

我掃一眼畫作,仿佛似曾相識。但我注意到了,於蓧蓧刻意將我的頭發和眼睛作了處理,讓人不能一眼就將我對號入座。她畫裏的人,表情凝重,她特意使用了粗獷線條,將我表達成為一個冷峻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