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梁三爺病危(1 / 3)

寒假開始,梁三爺卻在此時病倒了。

翁美玲讓我搬去別墅住的計劃全麵終結,我執意要求服伺梁三爺字態度堅決,不但讓梁鬆大感意外,也讓梁氏宗祠的人羨慕不已。

梁三爺身體本來很好,雖說不上健壯,卻如有仙風道骨一般。沒料到一場病來,他竟然如山一樣倒了下去。

老人得病,基本病入膏亡。

醫生在做過幾次全麵檢查後,將我們家屬叫到辦公室,直言不諱地讓我們準備後事。

梁鬆首先崩潰,他顯然不相信醫生的判斷,大吼著讓醫生再檢查。我理解他的心情,梁三爺一輩子為了兒子操碎了心,他一直耿耿於懷沒有一個傳宗接代的人。在中國的傳統思想裏,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梁鬆官做得再大,也抵不了沒有後人的殘酷事實。梁三爺最後選擇了我,既是無奈之舉,也是想在人生最後階段享受一下做爺爺的快樂。

梁三爺的希望我恰恰讓他得到了滿足,自從我認可了做他孫子以後,隻要我在深圳,一定是伴著他住,讓他時刻享受著做爺爺的瀟灑和自豪。

翁美玲從送梁三爺入院,眼淚就一直沒幹過。她在心裏已經將梁三爺視為自己的親生父親了。沒有梁三爺,她早與梁鬆分道揚鑣了。是梁三爺的固執態度,讓梁鬆不敢有絲毫離婚的念頭。

梁鬆貴為正廳級幹部,在外麵呼風喚雨,在家裏卻不敢大聲對梁三爺說話。梁三爺家教很嚴,從小接受嚴格家教的梁鬆,從來就不曾有過逆忤老父親的想法。

梁鬆辦大事舉重若輕,卻在老父親病危之際束手無策。他惶惶的在屋裏走來走去,額頭上的汗似乎永遠也擦不幹。

我遲疑了好久才輕聲說:“要不,我有個想法,看你們二老怎麼樣。”

梁鬆站住腳,看著我說:“你說。”

我猶豫了一下說:“爺爺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在祠堂裏走完最後一程。”

翁美玲不解地問:“爺爺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我沒忍住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拿手擦了一把臉說:“我想把爺爺送到祠堂裏去,我伴著爺爺走完最後一程。”

梁鬆首先反對,他怒視著我說:“你的意思現在把爺爺從醫院帶走?”

我肯定地點頭。

梁鬆暴怒地吼道:“梁梓陽,你想讓爺爺早點走嗎?在醫院裏,出了什麼狀況還有醫生,在祠堂裏出了狀況,誰能保證不出意外?”

我不怕梁鬆的暴怒,我知道他現在基本處於六神無主的狀態。一個在外能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在家裏不一定能指揮得了繁雜的家事。

翁美玲沉吟一會後,表示態度說自己同意我的意見。梁三爺的病,不是藥物和科技能翻轉過來的,就好像一支蠟燭,燒到最後了,總會油盡燈幹。梁三爺目前的狀態,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我在梁鬆猶疑的時候又加了一句話:“梁爸爸,你放心。爺爺去祠堂,身邊會有醫生在的。”

“哪裏來的醫生?難道你還有能力從醫院請個醫生過去守著?”梁鬆不滿地說:“梁梓陽,爺爺這個病,我心裏也清楚。但要我現在就將你爺爺送到祠堂裏去,我下不了狠心。”

“如果爺爺不在祠堂走完最後一步,他才會遺憾和傷心。”我小聲地說:“我說了,我會請個醫生守著爺爺。”

梁鬆還在不相信地看著我,翁美玲卻幫著我說話了:“老梁,要不,就按梓陽的想法辦吧。”

我們三個人的商量,抵不過梁三爺半個意見。我們決定去征求梁三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