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崽大不由娘(2 / 2)

我啟動汽車,如魚兒在水麵滑行一樣,小車在街道上一閃而過。

我不想與街坊說太多,我也犯不著與他們囉嗦。我知道他們的恭維都是掛在嘴邊的,背著我不知會編排出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來。

從我家去市區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現在的高速路多,出門就能上高速。

車一上高速,孟小冬就將身子貼過來。

我大聲喊:“幹嘛呀?我在開車。”

“你開你的車,我又不打擾你。”孟小冬得意地笑,將手伸進我胸口的衣服裏,笑眯眯地說:“好暖和啊!”

我想扯出她的手來,孟小冬瞪著我說:“你再拉,我咬你。”

我就嘿嘿地笑,掃一眼她還穿著我娘給她的大紅毛衣,頓時樂了。

我娘這件大紅毛衣看起來還是新的,我過去從沒見她穿過。像我娘這般年紀的人,這樣的顏色她們肯定不會穿。毛衣雖然新,樣式卻顯得很土。

我說:“孟小冬,你看看你,多像農村的大嫂。”

她看了看自己,得意地笑,說:“是你媽給的,就算是農村大嫂,也是你們家的農村大嫂。”

我說:“我家不要大嫂。”

“不要也得要。”她突然掐住我胸口,用了一點力,我頓時像被電流穿過身體一樣,差點要軟癱下去。

我的舉動讓她吃吃笑起來。她鬆開了手,輕輕撫摸著我,柔聲說:“王者,我要是成了你們家的大嫂,你會對我好不?”

我頓時語塞。孟小冬的言外之意,傻瓜都能聽明白。她要登堂入室我們家!

“好不好嘛?”她嬌聲催著我問。

“你說呢?”我淡淡一笑說:“誰家有你這樣的大嫂都是福氣,我家也一樣。”

她滿意地笑了,突然直起身子,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王者,我們不住家裏,我不習慣,你陪我去開個房吧。”

孟小冬不住家裏一定不是不習慣。雖然她很多年沒回來,但家不管離開多久,永遠都有其他東西不能代替的的溫馨。即便家徒四壁,隻要是自己的家,比起豪華的五星級賓館,也能給人更多的安寧和舒適。

我直愣愣地說:“孟小冬,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陪你家人住,住什麼賓館啊?”

“你要我回家住也行,你陪我回家。”她歪著頭笑,問我:“敢不敢?”

“不是不敢,我要回我家住。”我拒絕她說:“再說,我去你家住,什麼身份啊?”

“你想要什麼身份?”她吃吃地笑著問我。

“我什麼身份也不要,因為我要回家陪我爹娘。”

“可是我想你,一步也不想離開你。”孟小冬蹙著眉頭說:“王者,你掏空了我的心了。”

我暗暗吃驚,如果孟小冬真如她說的那樣,癡戀在我身上,我就好比被戴上了一套沉重的枷鎖,從此暢快不得。

不是我不喜歡她,孟小冬這個帶我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女人,她已經如一座豐碑一樣屹立在我心裏了。沒人能取代她的位置,沒人會讓我從此一輩子不忘。

她像一座大山,幽遠深邃。又像一片雲,飄渺虛無。更像一條清溪,終年不息。她給我神秘,給我愉悅,給我驚喜,給我癡迷。

與其說她癡迷我,不如說我更癡迷她。

我在心裏將她與我認識的女性都做了一個比較,我發現,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刻骨銘心,除了她!

可是我和她都明白,隔在我們之間的年齡就像一道鴻溝,我們都將無法逾越。

我想起我娘對她的疑惑,心裏不禁有些慌亂。

女人的感覺都很敏銳。我娘或許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她直言不諱的告訴我,讓我遠離孟小冬,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我苦笑著說:“孟小冬,你說這樣的話,我有犯罪的感覺。”

“要犯罪也是我犯罪,你犯什麼罪?”孟小冬將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喃喃說道:“王者,我們這是孽緣吧?”

“屁!”我罵出一句粗話說:“孟小冬,你也別想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啊。”

我現在必須要安慰她,但我心裏有個聲音在一直喊:“堅持住!堅持住。”

“反正我這輩子不會再嫁人了。”她突然說道:“我回深圳後,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我沉默不語,孟小冬說這些話,自然是克服了許多的心裏障礙才說出來的。她是一個多麼矜持的女人啊!她在我心目中曾經就是女神的形象,我甚至想過,我這輩子都要維護她的矜持。

可是現在她的矜持在我麵前蕩然無存,她已經像一個純粹的小女人,把自己毫無保留地裸露在我麵前。